杜泽明正要询问司机杜良德下午的去向,突然急诊室的大门被推开了。医生摘下口罩,神情严肃地走出来,杜泽明和李淑君很快便迎了上去。
“病人之前做过心脏移植手术,虽然当时的手术做得非常扎实,也很成功,但现在看来还是诱发了一些后遗症。目前病人情况总算稳定下来,他需要住院治疗一段时间。”长着一张国字脸的医生,还没等病人家属开口询问,便开始主动说明病情。
“之前一直好好的,我们也很注重他的饮食和休息,怎么会突然就爆发出后遗症了呢?”李淑君问道。
“做完心脏手术后,可能因患者自身愈合不良等原因,一些后遗症或残余症在所难免。平日来病人还是要注意保证休息,充足睡眠,不要暴躁易怒,避免大的情绪起伏,饮食方面也要严格遵照医嘱。”医生回答道。
杜泽明听完,对着医生问道:“那我父亲现在的主要病症是什么?”
“心衰肺水肿,也就是俗称的心力衰竭。”
“是什么引发这种病症的?”
“原因有很多方面,比如病毒感染、心律失常、某些药物作用或者情绪激动及不适当活动等等。”
医生说完,便自顾自走开了。
李淑君和杜泽明互相看了一眼,都一并往急诊室走去。
房间里杜良德戴着氧气面罩,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整个人还处于昏迷之中。
“放心吧,病人没有生病危险,目前状况稳定下来了,过一会儿我们会把他推到病房,接下来请你们办理一下住院手续吧。”一位护士穿着的中年女人说道。
杜泽明点点头,示意李淑君留下陪着杜良德,自己则是前往办理住院手续。
杜泽明和李淑君两人在医院熬了一夜,期间杜良德一直没有醒转过来。到了早上8点多的时候,杜泽明找来了医院里的一名护工,负责照顾杜良德在住院期间的生活。安排好这些,杜泽明先是让司机过来接李淑君回家休息。他自己打算在医院继续待一会儿,他希望杜良德醒后,可以回答他一些问题。
在司机来医院接李淑君的时候,杜泽明再次问到杜良德那天到底去了哪里,见了哪些人。司机回答说是去了金茂街口的私人会馆。至于,杜良德在私人会馆见过什么人,去办什么事,他一概不知,作为老总裁的私人司机,不该问的别问一向是他的本分。
杜泽明点点头,心里已经有了一些眉目。最近这个金茂街口的私人会馆似乎很是热闹,不知为什么很多人都往那里跑。光是他所知道的就有杜宏明,超义兴的那个幕后女人,还有父亲杜良德,这几个人似乎都像是互有关联着什么,杜泽明相信这里面一定隐藏着他所不知道的秘密。
杜泽明在医院待到了中午12点,在他在房间外接打了几通电话,处理公司要务的时候,杜良德已经在病床上悠悠地醒转过来。杜泽明打完电话走回房间时,看到杜良德正侧过脸,眼睛直愣愣地看着窗外一颗已经落了叶的梧桐树。
“你去金茂街口的私人会馆做什么?那里是有什么人需要你见吗?”杜泽明一开口,便询问起他自己所关心的问题。
杜良德像是没有听见任何声音一样,对杜泽明的提问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杜泽明只当是杜良德还没有完全缓过来,便耐起性子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这家私立医院有着全市最好的医疗设备及环境条件,所任职的医生也是各科目的一流精英。此刻杜良德所住的病房,是这家医院最新扩建而来的独立住院部,这里面的房间都整齐划一的建设成了豪华套间,每间病房都至少在140平左右。主卧房空间宽阔,设施齐备,光照充足,并且配备最新的辅助治疗设备。
套件的外间是供家属陪伴的独立空间,整个装修布局都按照居家风格进行刻意营造,意在给病人和家属都带来在家相差无几的温馨氛围,这自然刻意在某些程度上帮助病人更好的康复,同时也给陪床的病人家属带来极大的便利,这一切自然价格不菲,但对于杜家这样的财力而言,都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杜泽明和杜良德父子两在同一间屋子里,没有任何对话交流。
两个人极少在一起待这么长时间,杜良德一向对儿子苛刻严厉,除了公司和杜家的利益得失,他对其它事情一概少有关心。自小到大,杜泽明都是在杜良德一声声凌厉地鞭策下,摸爬滚打着成长起来的。
杜泽明自己也记不清,到底挨过杜良德多少训斥,甚至也被毫不留情地用各种东西抛掷、殴打过。这一切他本来并不需要承受,但自从杜宏明跟杜良德反目成仇后,杜良德心中的愤恨和怒火,就被莫名其妙地转移到了自己头上。
好在杜泽明不仅聪明,而且性格坚韧。他在母亲李淑君的支持下,一步步完成着杜良德教导给他的人生目标,甚至强迫自己接受并且信守杜良德的价值观及处世之道。现在回过头来想想,杜泽明并不认为杜良德教给他的这些信条是错误的,因为他凭借这些看似麻木不仁,单薄情感的原则,已经成长为上市集团公司的总裁,并且在人前平步青云,几乎风光无二。
哪怕最近因为种种人和事,平添了几分麻烦及阻挠,但这些问题他迟早会一一摆平的。杜泽明进来越来越不爽的是,无论杜宏明也好,杜良德也好,他们身上似乎总有些隐隐绰绰无法被自己看清的面目,他们总在暗地里悄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