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音面上一僵，低下头眼底慌乱。
白玉见她低头，上前伸手抓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了起来，“娘娘问你话呢，还不回答！”
红音看着眼前的白玉，脸被抓的有些疼，挣扎了一下，声音微颤，脸上笑着：“奴婢真的只是与小公子说了几句玩笑话罢了，并没有人指示奴婢……”
夜子衿见她笑了，不由微皱眉头，心中疑惑，她是不怕死的么？
她抬步走到她跟前，白玉退到一旁，她身后抓住了红音的肩。
“你以为本宫会信？”
红音感受到肩头有一股压力袭来，可想想周胜死了，她没有了指望，她也不想独活了，她当初本就有了死的心的，才应了那件事，拿钱办事。
怕死么？她怕，到如今才知道她怕，可是她命如蝼蚁，既然做了，她就该死。
阿胜，她的阿胜……
红音眼角划了一丝泪，嘴角却含笑，“娘娘，若是因奴婢的几句玩笑话，而使小公子落水，奴婢便认了，娘娘赐死奴婢，奴婢也无话可说。”
夜子衿只觉得她的笑刺眼的很，原来她竟不怕死，运行体内的内力，用力抓着的她的肩膀。
“嗯！”红音疼地闷哼了一声，感觉到肩头一阵疼痛，只觉得力度越来越大，疼地不敢叫。
她看着她，满眼寒霜：“疼吗？你们算计本宫，本宫不计较，唯独不能算计本宫的家人！让你死，简直就是便宜你们了！”
她加大手中的力度。
红音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被捏碎了，疼地脸色刷白，一支手死死地支撑着地面，不让自己倒下去。
她疼地说不出话来，“还……还请……娘娘……息怒……”
夜洛昀看到这样的长姐，他心中害怕，长姐真的生气了。
他弱弱唤道：“长……长姐……”
夜子衿缓过神来，看着眼前疼地咬牙切齿的红音，她松开了手。
红音整个人倒在了地上，虽她未再抓着她，但她的肩头还泛着疼，她看着眼前站在不远处的夜洛昀，她忽笑了。
夜子衿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眼眸微沉，“白玉，这外头冷，将小公子带回屋子里头。”
白玉赶忙过去，将愣神的夜洛昀抱进了屋里。
而夜洛昀则目不转睛地看着夜子衿，心中害怕。
夜子衿并没有回头去看夜洛昀，因为她不敢去看，她的手不由握紧。
她轻启红唇：“昀儿才不过四岁，只是个孩子罢了，你们怎么忍心下手呢。”
“我本不想的，可为何你们要逼我出手……”
红音看向这个居高临下看着她的女人，她知自己做了件害人的事，看那圆圆可爱的小孩子，怕是谁都不忍心下手的，可是她却对一个小孩下手了。
若是她的话，有人害了自己的家人，她定然也会如此吧……
“奴……奴婢是罪该万死，但奴婢不能说……”她微闭眼眸。
她说出口了，也是间接说出她是受人指示行事的。
夜子衿垂目看向她，蹲下看着她，伸手摸着她的墨发，眼底平静，“你不说，本宫也猜出了七分，本宫要的是你说出口，你为何不说呢？”
红音见她伸手，不敢动，颤道：“奴婢不能说……”
夜子衿嘴角微勾，收了手，站起身，看着红音，冷道：“将她关进刑宫水牢里，她什么时候说，什么放出来。”
“是。”一旁的太监收到命令，赶忙上前将红音拖了出去。
夜子衿抬目看向了蔚蓝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