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是要去拼命的,奴婢在这里是享清闲的,怎么能要公子的护身之物。公子若是春秋不归,奴婢便寒暑不辞……”
何乐不敢看她的眼睛,那是纯净少女才有的清澈,水汪汪的却又不曾盈出。
“我定是会回来的。”何乐轻轻触了触她的手,又收了回来。原来少女的承诺如此重,何乐觉得心里沉甸甸的,有股宣泄不掉的浊气压着。
“嗯,那奴婢就等着公子回来。”木子青没有收回手,拿起雁翎刀放在何乐怀里。
这算是交付吧,何乐还不太懂,但也朦胧懂了些。
直到何乐他们出了青竹县城,何乐再没敢看木子青,只是在心里告诉自己无论如何定要回来。
独自坐在马车里,何乐从开始的坚定到后来的懊恼,想起与木子青来时的种种,思念之情竟就此一发不可收拾。他从怀里拿出栗源给的锦囊,就想毁去,谁知从里面掉出一张纸条和另一个锦囊。
‘就知道你会气恼,再不要撕了。’
纸条上的字很灵动,如同十二个精灵,既有嘲弄又有得意。何乐抓着纸条想用炁流震碎,不曾想纸条冒出股青烟,就此自行化作灰烬。何乐只觉得天眩地转,然后就倒在车厢里。
等何乐醒来已是晚上,车队停在一处山谷中,篝火处众人正在忙着做饭。
他看了看手中的灰烬,还有那个锦囊,最终还是将锦囊收入怀中。栗源应是妖孽级的吧!何乐如此评定他。反而是如此,他也就不用担心木子青的安危。
他没有下车去吃饭,而是在车里继续修习炁流。依着《紫府青檀经》的法子练习,有时也会想到《太乙炁贯篇》,毕竟那才是启蒙心法,比起《紫府青檀经》更加简易。也是无聊,何乐将身体放松后,试着用《太乙炁贯篇》的法子运行炁流,说来也奇怪,炁流在体内运行的速度更快,但汇聚到识海的炁却很少。就如奔流的大江,却不入海,看着壮观但华而不实。
这却是为何,何乐没有名师指导,只能靠自己摸索。而且还不敢触及太高深的心法,否则只会给自己引来杀身之祸。在如此矛盾的状况下,他也整理出一套自己的法子,那就是在脑中先虚拟过程。也正是这样的虚拟无数遍后,他才发现了问题。
其实识海是有道门户,类似防止炁流自行溢出。《紫府青檀经》的法子就是将此门户形成兜口,这样当经脉内炁流运行时就能最大的吸收进识海。而《太乙炁贯篇》则没这功效,门户就只是半掩的,炁流只有少量进入识海。
可以说《紫府青檀经》完成了一个创举,将炁流修行时间缩短了大半。而《紫府青檀经》的前身,《易髓煅体录》则需要外人相助,才能将那门户打开。虽殊途同归,但繁简程度还是高下立见。
不过也不是《易髓煅体录》就一无是处,相反因是繁重版,在易髓煅体上有更多好处。何乐只是简单修炼,就感觉到身上的变化。不然上次的袭杀,他也不可能支撑那么久。
他在心中将这三篇而简入繁的心法虚拟了一遍又一遍,然后又昏昏沉沉睡去。
“你没事吧?”第二天再见到何乐的太子,奇怪的问。
“谢殿下关心,小可没事。”何乐也是奇怪,今天早上又被人如此说。
“没事就好,见你昨晚也没用餐。”太子意味深长的浅笑。毕竟是少年情窦初开,用情总是深些,往后习惯了就好。
“因感于此前遇敌时仍是力有不及,因此昨晚练功至深夜。心法修炼时,身体不会感觉到饥饿。”
“原来如此。”太子点点头,也不深究。毕竟他身边的张志淳确实很少用餐,有时整天盘坐在车上不动。
何乐辞别太子,又回到车上,趁着白天光亮他会看会儿《十策论》。平时他都会抓紧时间修习炁流。如此过去三天,他记起栗源叮嘱的三天打开锦囊,这才将怀中的锦囊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