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用手轻轻点一下钟未央的额头,目光带着宠溺,像看小孩子一样,笑道:“别人都愁白了头,就只有你还说好!”
钟未央不好意思道:“欧阳夫人脸色挺红润的!可能是苦尽甘来了!”
国公夫人忍不住又是一阵笑,慵懒地靠在大引枕上,看上去十分愉悦。元嬷嬷也用帕子掩嘴笑,解释道:“欧阳夫人平常爱喝药酒,而且喝酒爱上脸,呵呵……所以每天都是红红润润的!”
国公夫人拉着钟未央的手,轻拍拍,笑道:“千万不能让她知道阿川的酒量也很好,不然,下回在宴席上碰上了,你可逃不了喔!”
元嬷嬷的笑点很低,又拿着帕子掩住半边脸,偷偷地笑,眼睛眯成了月牙儿。钟未央看她一眼,也跟着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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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媒人就上门来了!随即,司徒玥音定亲的消息也在府里传了开来。
“十小姐命可真好!”婆子们大都这么说,艳羡之情,溢于言表!
钟未央没受这个影响,依然带着恩姐儿去珍棋阁找司徒玥音学画。
司徒玥音看起来心不在焉,手握着恩姐儿的小手画着猫,稍稍低着头,突然仿若自言自语地嘀咕道:“三姐和四姐大我许多,却都因为难产,早几年就没了。七姐和八姐都对我很和善,但都随姐夫去赴外任了。除了九嫂,其他嫂嫂都看我太木讷了,不大理我,我又不是母亲亲生。”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钟未央疑惑地看着她。司徒玥音却一直低着头,不看钟未央,钟未央发现她的手腕有点抖,仿佛很尴尬、窘迫。这还是第一次!平时,在钟未央眼里,司徒玥音都是很冷静、认真的人。
“十妹妹,需要我帮忙吗?”钟未央猜着问,语气里带有稍许不确定。
司徒玥音仍旧脑袋低着,却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同时,笔尖在纸上发了一下抖,在猫的脑袋上画出了一根长毛,她很压抑地发出一声:“嗯!”
钟未央偏着头,往下低去,去瞧她的脸色。司徒玥音却突然像个小媳妇,把脸愈加往下躲,衬托得钟未央仿佛是那调戏小姑娘的不正经人!钟未央脸上虽笑,但咬着唇不发声。她看到了司徒玥音的小半边脸,小姑娘确实是脸红了。
不想让司徒玥音太尴尬,钟未央连忙很正经地把头抬了起来,脑中继续猜:司徒玥音想让自己帮什么忙?
正胡思乱想地猜着,司徒玥音又低声道:“九嫂,我,我有点害怕。”
“怕什么?”钟未央飞快地问。
司徒玥音声音大了一点,十分拘谨地道:“很久之前,别人就都说左将军的长相很吓人。还有个外号。”
“外号是什么?”钟未央问,不禁十分好奇。自从来到国公府,她越来越发现自己是孤陋寡闻的人。
“黑熊!”司徒玥音说得飞快,脸上没有笑意,表情里都是烦恼和忧虑。
钟未央也没有笑,愣愣地想着,如果司徒明长得像黑熊,她会不会喜欢?会不会害怕?
“十妹妹,儿子不一定长得像爹,我去帮你问问,你九哥应该见过--左将军的儿子。”钟未央想起那“黑熊”模样的左将军,说话变得有点别扭。
“嗯。”司徒玥音轻声地答应,心里的窘迫还在,依然驱不散。
钟未央又安慰她道:“我昨天见过欧阳夫人了,她长得很漂亮,又大方,又和气!”
司徒玥音低头答道:“我也见过。”
钟未央看看恩姐儿,发现小家伙只沉迷于画画,没有听她们说话。她不禁思量着,小家伙这样一心一意,倒也是个好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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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被别人听墙角,忍到了晚上,钟未央才开口问司徒明:“你见过十妹妹的未婚夫婿吗?”
司徒明正从浴房走出来,一边在伸手系着衣带,看上去心平气和、清清爽爽的,答得不假思索:“从小就熟!你想问什么?”说话间,他已经吹熄了灯,上了床来,和钟未央一样,安静地在床头靠着,身姿半坐半躺,神态慵懒、舒适。
“长得丑吗?”钟未央问,语气稍显紧张。
“不丑!他是次子,他大哥长相随左将军,他随了欧阳夫人,正好一武一文。”司徒明眸子盯着钟未央,猜着她怎么这么问。
“那就好!”钟未央松口气,脸上带着笑意,突然又问:“他喜欢花吗?”在她看来,司徒玥音是惜花之人,如果找个同样惜花的夫婿,那才真正是天作之合。偏偏这里的姻缘都是按家世和八字来搭配的,对各自的喜好都没有了解,就结为了夫妻,所以才造成了很多的遗憾。既然是从小就熟,那司徒明肯定很了解他。
司徒明突然表情变得生气,眼神微恼,瞪着钟未央。钟未央也恼了,手把被子拉上来盖住,瞪着他道:“我不问就是了,我是想说给十妹妹听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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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换做是司徒玥音来了钟未央的平蒙院。钟未央正喂恩姐儿吃早点,小家伙吃得慢吞吞的,明明只有半碗粥,她却要吃两刻钟才吃得完,钟未央在吃饭的事上,拿她很没办法,偏偏她模样又那么乖,吃得那么认真。
“十小姐来了!”丫鬟大声道。
赵嬷嬷连忙出去引了司徒玥音进来小花厅。司徒明不在院里,他今天甚至没去青梅院请安,可能是在外院,也可能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