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城,历史上有“小南京”誉称,曾经进华夏中南地区最大的米市和药都。
作为一座有着1200多年历史的古老城市,知1949年新华夏建国后,莲城一直作为南湖省的重要工业基地得到了国家各项政策的大力扶持,是全省乃至全国的重要工业基地。
莲城有全球最大的氟化盐生产企业莲城铝厂;有全国最大的电解二氧化锰生产企业莲城电化厂;有华夏最早规模最大的电工器材生产企业莲城电机厂;有华夏最大的金属铬生产企业莲城铁合金厂;有华夏最大的锰矿莲城锰矿……
然而,这些曾经的优势,随着华夏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进行,逐渐变成了一个个沉重无比的巨大包袱。国内几乎所有的重工业城市,在这个过程中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重创,被东部沿海经济发达地区远远地甩在身后。
莲城,原本在杨卫平当初回国后制定的那份“华夏工业国家化进程”蓝图里占据了一个比较重要的位置,属于华夏工业国家化进程第二梯队中需要重点建设的重工业基地之一。
然而,杨卫平连第一梯队的16个工业城市升级建设还没来得全部完成,就被逼无奈地中断了这个规模宏大的国家工业化整体升级规划,就连他本人也没再呆在国内,而是选择远走国外“自立为王”。
像莲城这样处于华夏中南腹地的工业城市,原本还可以借助西部大开发的政策东风,走上一条与历史不同的高速发展轨道。只可惜,西部大开发被中央叫停后,这座城市没有爆发出它潜在的活力,再度变成一潭死水。就连刚刚启动的国有企业改制也陷于停顿状态。
就在华夏有关部门和东联情报机构联手在华夏大陆广布眼线。在暗地里积极寻找苏红梅一家人的时候,位于莲城市霞城乡城郊结合地带的一座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废品收购棚里,苏长贵非常严肃地在跟一名前来卖电缆线的年轻人上政治思想课。
“小伙子。我劝你还是把这三十多米电缆线尽快从哪弄来的就还哪里去。你这些电缆线一看就是正品而不是废品,肯定你是从工厂里偷偷剪断带出来的。你这种行为。要是搁前些年严打,足够定你一个盗窃公家财物的罪名,至少判个三到五年有期徒刑了……”
“贵老倌,你哪来这么多废话,赶紧说这些废铜值多少钱,我特么的还有事要去办,快点!你说值多少就多少。”剃着个青皮“劳改头”的瘦高年轻人很是不耐烦地催促道。
“我只收废铜烂铁,这种正品我这里不收。你上其它收废品的那里去试试吧。”苏长贵将手里这捆还没去皮的铜芯电缆线退还给年轻人,满脸的正气就差没把顾客往外赶了。
“我操,你个收破烂的哪来这么多破规矩!”年轻人显然被苏长贵那双老眼盯得有些心虚,拎起那捆电缆线就往外走,边走边骂骂咧咧地嚷嚷道:“你特么的不愿收,我还不想卖呢!我就不信这么好的紫铜会没人收。”
等这个青皮头年轻人走远了,腰间系着围裙,双手戴着帆布劳动手套,头上系了条蓝花布头巾的苏红梅从里间出来,用一种很是无奈的眼神看着白发苍苍的父亲。轻声埋怨道:“爹啊,您不能老是这样。既然别人都能收这种货,我们也可以收啊。反正收购站那边也不会管我们是从哪里收回来的。他们从来都是只管按物计价,您知不知道,您这样,我们每月都少收入很多钱的。”
“不管是挣什么钱,都要挣得光明正大!”苏长贵脸色严肃地瞪眼望着女儿,语重心长地说道:“我们绝对不能因为贪图一时的小便宜,而乱收那种来历不明的脏物!我们虽然现在挣得少点,可我们日子过得踏实,不用去担心不知哪天会被公安机关突然找上门。”
“红梅。别跟这个老东西磨牙了,你跟他说这些。还不如去对牛弹琴!”在里间帮着女儿清捡废品的田翠芬在屋里大声嚷道:“他就只知道讲什么组织原则,也不想想自己早就不是什么国家干部了。你说你一个收破烂的犯得着吗?你到是心里踏实了,可我那两个心肝宝贝外孙子外孙女连麦乳精都快喝不上了。”
“没有麦乳精就喝米汤!”苏长贵板着脸说道:“想当年,红梅连米汤也喝不上,还不是照样活蹦乱跳,健健康康长大成人了。”
“姥爷姥爷,宝儿不喝米汤,妈妈说米汤没营养。”一个三四岁左右的孩子从里间探出小脑袋,细声细气地说道:“妈妈还说等挣着钱了,给我和弟弟买奶粉。”
“行行行,咱不喝米汤,姥爷拿酒钱给咱宝贝孙女买麦乳精喝。”苏长贵眉开眼笑地走过去将外孙女抱在怀里,“走,姥爷这就带你上街口的小卖部去买。”
看着父亲抱着孩子,一边哼着秦腔一边往外走,苏红梅禁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这条路,是她自己选择的,再苦再难,她也只能选择默默承受。
缓步走回摆满了各种各样废品的“仓库”,苏红梅的眼神又变得坚韧起来。
看着女儿是那么认真地把一样样物品分门别类地捡好摆放好,田翠芬再扭头看了眼在里屋床上安静地玩积木的小外孙,田翠芬别过脸去暗自叹了口气。
三年多了,她们一家五口从陇西金南老家离开,大江南北辗转了差不多大半个华夏,最终才决定在毛太祖的家乡莲城落脚定居下来。
这也得亏了红梅把那个男人送她的那辆高级自行车变卖换回3000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