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三忙是跪下,道:“二老爷,怎可如此?小人不服!肖大人不关你的事,公道自在人心!他们这么做只会寒了下面人的心!”
王励蹙眉道:“大胆!来人,掌嘴!”
几个差役便上前,手里拿着木牌,一个人捏住了他的下巴,那木牌便朝着王小三的嘴啪啪抽去。
王小三被打的满嘴是血,一旁的李捕头不禁捋须微笑起来,哈哈……事情的走向完全没有偏离他的意料,这个肖广南,不是平时挺嘚瑟的吗?不是仗着是个秀才,就以为自己了不起,瞧不起我嘛!噢,你还料事如神,嗯,就算你是料事如神又如何,你可料到会有今日吗?哈哈……王小三他们可要脱一层皮了,不……以同知大人的性子,怎么可能会留这些人手给知府帮上忙,到时候……只怕……搞不好会弄残。
哼哼,正合我意,反正他们也不跟我亲近,先断了肖广南的羽翼,然后再找机会解决了他这个麻烦。若是同知大人真当上了知府,而李捕头在衙门里的地位可就也无人可以撼动了,到时不只是刑房司吏,只怕咱老李还可以节节高升呢。
既然跟肖广南翻脸了,干脆下点死手激怒他!
啪,李捕头用尽了全身的气力,狠狠一巴掌打在了王小三的脸上,咬牙切齿地道:“你是什么狗东西!呵……你还敢不服!?”
见得此景,崔世安等被绑的差役们纷纷露出了愤怒的表情,对着李捕头大声谩骂起来。
“狗东西!”
“不要脸的东西,有种冲着爹来!”
“住手!你们这些狗才!”
想想也是,或许在衙门内担任文官的官吏,他们有可能被以往不平等的待遇磨光了棱角,但是这些在一线跟贩夫走卒打交道的差役们,脾气仍然还是比较冲动的,骂着骂着还骂到了王励的头上。
王励面色一板,眼神凶狠地扫视了他们一眼,满脸愠怒地对肖广南道:“肖广南你也瞧见了,他们满嘴污言秽语,居然敢辱骂本官!真是不知死活,来人,给本官全部掌嘴,往死里打!”
肖广南目中喷火,眼中也闪过一丝狠色:我肖广南一心报效国家,从不主动惹事,不想,世间阴险小人何其之多。有时候自己并不想招惹谁得罪谁,可麻烦会自己找不上门来!
今日肖某为了脱困只能借那湘王世子的势了!
下定决心,他做出无比焦急的表情对准备施行的衙役们大声喊道:“慢着!都是一个公门里烩勺的兄弟,你们安能忍心如此?”
肖广南的这声大喊,在空旷的大道上可谓声驰千里,不只惊了山鸟,也惊到了朱久炎。
朱久炎这边正思忖着李永车马行在柳林州的位置,忽然听到前头肖广南传来的这声大喊。
“嗯?前面发生什么事了?”
朱久炎正在后面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所以湘王府人马离肖广南他们距离颇远。
朱久炎皱了皱眉,带着众人寻了上去,远远看见空地上数十个人举着火把,围聚在一起,却看不真切。
天色已黑,草木茂盛,李天佑在意朱久炎安危,上前抱拳禀道:“殿下,咱们先等等,先让天福带人上去看看。”
朱久炎脑海中掠过被行刺的场面,也就点头应了下来,小心驶得万年船。
李天福就带着十几个侍卫走了上去,沈亦听到女婿的声音,心中担忧,也赶紧跟了上去。
衙役们听得肖广南的这声大喝,都楞住了,拿木牌的手也迟疑了起来。
李捕头可不管这些,他对着王小三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王小三两边脸都肿了起来。
他转头看着手下们,恶狠狠地说:“你们看,人得识相,不识相的人,就是这样的下场,莫要以为有骨气就受人尊敬,骨气在老李这里,可是一丁点用都没有,你们若是也想有骨气,咱老李并不介意将你们的骨头一根根的敲断揉碎了,所以嘛……”
这番动作,衙役们只得赶紧动起手,一时间“啪啪啪”之声不绝于耳。
王励声色俱厉,盯着肖广南:“你是读书人出身,理应明白事理。但你依仗功名在身,屡次顶撞上官,还敢对着本官咆哮,以下犯上,实在是可恶之及!本官一定会对教授司发文,革了你功名,给你个教训!”
这是要把人往死里整啊,双方彻底撕破了脸皮。
要知道,在古代科举是最适宜的道路,也可以说是唯一的道路,别说在官本位的古代,就是在现代社会里,公务员也是香饽饽。
从秀才开始便是有功名的人了,见四品以下官员,可以不跪,就算犯了罪,在没有革除功名前,州府以下都不能用刑。
举人就算是公务员了,可以出仕,但只能是县令以下的官阶,不愿做官的,也可以在官府领取工资。进士号称天子门生,如果想做官,最低都是七品,如果犯了死罪,也需要皇帝亲自审批。
肖广南十几年寒窗苦读,也就从童生走到秀才,别看秀才是最低的功名,也有从府衙领点粮食和见官不跪的特权。但若你想继续科举,秀才这一步是必须的,也是最关键的一步,王励要是革了肖广南的功名,无异于断送了他的一生。
肖广南却笑了起来。
他这样镇定自若,倒让王同知和李捕头都不禁有些心虚了,这个家伙难道吓傻了,这时候你还笑得出来?这是不知死活,还是……
肖广南提提袖子,从容说道:“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大人比肖某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