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谭渊用自己的战斗经验使用了高明的卸力技巧,但毕竟受了苏火耳灰一拳重击,体内气血翻腾,疼痛难耐,拼斗的时间一长,这方面的劣势便会开始扩大,只见他再挡一斧之后,整个人都好似受到了震荡,踉踉跄跄的连退了五步,站稳之后身子也是一阵摇晃,面色苍白,嘴角隐现血迹。
苏火耳灰可不会有半分的停顿,攻击毫不停歇,重斧顺势向下一划,行云流水一般的顺畅。
谭渊盯着他攻来的重斧,吸一口气,忽然眯起了双眼,脚下迅速的换位移形,长剑不可思议地击在斧面一点之上,让重斧改变了攻击轨迹,使攻击没有伤害到他。
可苏火耳灰的攻击仍是没有提顿,奋力上撩,连续的攻击即便落空也都是那么的连贯,且无论谭渊怎么阻挡都不会断掉,而苏火耳灰的攻击对全力抵抗的谭渊,短时间内也无法有什么实际效果。
二人的攻击快的让观众们看的眼花缭乱,大多数人只看到一片斧影和剑影。
谭渊受了一击重拳,伤势不轻,随着运动的增加,胸口是越来越疼,可是即便如此,在战场上用命换来的战斗经验,却让他频频化险为夷,这一一种融入身体的本能,无论对方的攻击如何凌厉,始终艰难地挺了下来。
苏火耳灰心中的惊讶已经无以复加,对方竟然在如此劣势之下,还能逼着他一步步的用出了全力。
虽然谭渊有伤在身,但是自己却是使用重斧频繁攻击,先前还能用出凶猛的力气与高超的技巧,但这番打斗下来,却也是消耗巨大,力不可久,必须尽快结束战斗了
苏火耳灰双目猛张,大喝一声,朝着谭渊舞出的剑花,来了一招力劈华山。
谭渊知道不能力敌,扭身一旋,脚下便要发力,恰在此时,他忽觉胸口剧烈刺痛,身形一顿,一个趔趄,嘴里发出一声闷哼,
步法再也无法流畅使出,身体便停了一下,被苏火耳灰的重斧很容易便攻到了身边。
只听铛的一声,重斧将谭渊手中的长剑挑到了半空。
观众们见胜负已分,顿时欢声如雷,叫好声、掌声、赞叹声汇聚成一阵阵山呼海啸般的声音,犹如万马奔腾雷动,响彻整个广场,
那些平安手下的天武将军们犹为高兴,要知道他们都是皇帝身边的近卫,虽然有个天武将军的名号,待遇也是极好的,但常年在皇宫里上值,从未在世人扬威,导致很多人都说他们是最威风的老爷兵。
此刻苏火耳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败了燕王府里有名的悍将,不仅打击了藩王们的气焰,更为天武将军们正了名,他们无不引以为傲,各个挺胸抬头用鄙夷的目光看向各藩王府里出来的参赛选手。
朱高煦看着这些天武将军的做派十分的不高兴,冷哼一声道“井底之蛙却是最为狂妄自大。”
朱高炽笑道“这苏火耳灰下场说不定就碰上朱能,即便运气好避开了,只要他还一路走下去,早晚碰到二弟或许湘王叔,现在且让他们狂着。”
朱高燧却是朝着朱久炎说道“若是他能碰到唐世子就好了。”
朱高煦好奇地问道“此话怎讲”
朱高燧道“唐世子在畅通园外单骑于数百护卫之中生擒李增枝,那等气魄、那等威势,小弟想起就心生佩服”
说着他一脸钦佩地朝着朱久炎竖起了大拇指,“高燧都有些迫不及待地想亲眼见识一下唐世子的风采了。”
朱高煦很是敢兴趣地道“听说昨晚唐世子被兄长邀请在家留宿,早知道唐世子如此厉害,我就应该过去交流一下。”
朱高炽笑道“唐世子可是我们的客人,高煦你要是过来与我们一起喝酒,为兄欢迎,若是来探讨武艺的话,那还是免了吧,我那可经不起你的折腾。”
朱高炽这么说,是不想让朱久炎感觉到不舒服,他三弟一向喜欢静静地呆着,观察着众人,可不是个无缘无故就夸人的人,今天的话语却是每句都不离开朱久炎身上,可能是想确定一些什么。
朱久炎可没什么不高兴的,他哪里顾得上朱高燧,此刻反倒是高兴极了。谭渊可是个大热门,他爆冷被苏火耳灰干掉,虽然让朝廷的人得意了一把,但却让自己钱袋又鼓了起来。看李永他们几个跳起来呐喊的样子,他就知道,绝对让自己狠狠地赚上了一大笔
当然他也不会因此看轻了燕王府的谭渊,一场比武的输赢,并不能说明什么。
那谭渊的身份是将军,吃饭靠得是行军打仗的本事,这才是根本。武艺只是他身上的另一个标签看,一项爱好而已,两军对阵也很少比斗将单挑。
主帅单挑都是演义小说的情节需要而已,真正的战争,将领岂能随便上前写出三国演义罗贯中就生活在此时,可据朱久炎所知,大明开国到现在只有一个将领喜欢阵前斗将,那就是常遇春。
可惜常遇春虽然勇猛异常,武力惊人,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年仅四十,他便因伤兵发作,暴卒于军中,朱久炎一直认为他是死于伤口感染发炎。
这个时代又没有消炎药,伤口感染死个把人再正常不过了。
朱久炎虽然喜欢比武对抗,但他其实是反对斗将的,他认为一军之将,责任重大,指挥全军,完成目标才是将军的任务,斗狠争胜自属下去干。
除非特定的巷战,或者需要鼓舞军心的时候,比如与白莲教和朱孟熜的决斗,那都是在城市之中,要么就是在大军围剿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