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在头上的大山轰然倒塌了,百姓们都很容易满足,只要可以过着自己的安稳日子,用汗水养活一家老小,在岳州平静地生活下去,享受妻子的温情与儿孙绕膝的快乐,谁想着冒杀头的风险去zào fǎn?
这种情况,对于居心不良的白莲教余孽来说,是绝对不愿意看到的。这些混在人群中的白莲教徒顾不得暴露,大声鼓动周围的人群:“即便我们想老老实实回家去,官府也不会宽恕咱们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朝廷肯定会追究……”
“我乃当今皇孙,湘王世子朱久炎!现在可以代表皇帝向你们承诺,只要不是故意跟着邪丨教闹腾的,官府绝不会秋后算账。”
朱久炎上前一步,斩钉截铁地说道:“朝廷向来只诛首恶!你们也都看到了,岳州根本不可能有什么liáng huāng!那些都是白莲教的谣言!目的就是为了煽动你们zào fǎn,让你们和朝廷的大军作对,替他们这些野心家流血卖命!”
陈瑄也跟着帮腔道:“世子殿下说得没错!你们好好想想,你们现在都已被大军俘虏,官府需要骗你们吗?殿下与王知府都在此地,你们不需要害怕,各自散了,都散了,回家去吧!”
“官府绝不会秋后算账,大家都回去吧!”王通与一众官差也是附和点头。
“解开绳子,放他们走!”朱久炎大声下令。
“哈——”
下方响起震天的欢呼声,百姓们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现在如山的粮食摆在他们的面前,白莲教的险恶用心,他们也都明白了。朝廷既然不会追究,当然是回家好好过日子,大家伙儿都是拖家带口的,谁会没事提着脑袋跟朝廷干仗?
那些暴露了的白莲教徒还不死心,疯狂蛊惑,道:“大家别信他的!这都是官府安抚人的把戏,等我们散了……”
话还没有说完,他们的身边就空了一大圈,松了绑的百姓们都躲得远远的,用一种不认识的眼光看着他们,目光中没有了之前的信任与崇拜,而是陌生、冰冷、愤怒与仇恨。
这些居心叵测的人想诱使他们zào fǎn,想让百姓们为他们去拼命、被杀头,除了被彻底xǐ nǎo的愚昧之人外,普通人谁想跟他们沾上边?
被xǐ nǎo洗得有些严重的,比如水谷英村的曾二牛,就是那种狂热的信徒,他在村民们当中很有威望,所以隐藏得很好。
此时曾二牛小心地从鼓鼓囊囊的衣袍下面取出一架精巧手弩,暗中迅速对准了身份最高的朱久炎。
手弩上边架着的箭头,闪着黑漆漆的寒光。
曾二牛咬牙一笑,正待松开手弩的机括。
李天佑反应极快,一眼看见,立刻一个箭步挡在朱久炎身前,准备以自己的身体硬接毒箭。
石狮子上的王通大吃一惊,身体下意识往前一扑,差点摔下石狮子。李天福、陈瑄、孔霖与张天成等人几乎同时骇然惊叫:“殿下小心!!”
朱久炎反而不慌不忙,神色淡然,就跟没事儿人一样。
因为曾二牛根本不可能将弩箭发射来了,就在他端起手弩的时候,不知有多少双手臂从四面八方伸了过来。
这些手都来自水谷英村的村民,他们抓住曾二牛的手腕,束缚住他的双腿,掐住了他的喉咙,按住他的双臂。
“当”的一声轻响,手弩掉在地上。
曾二牛全身被制,只有眼睛能够转动,双目所见,他看见的并不是以往的敬佩和信任,而是愤怒与憎恨。
为什么!?为什么是你们?!曾二牛愤怒地看着这些往日里跟他亲如一家的村民。
在他的心里,自然是这些人忘恩负义,背叛了他,却从来没有想过,是他一开始就存心要利用乡村的生命来当白莲教zào fǎn的炮灰。
“我们凭着自己的力气过活,虽然辛苦,却也能粗茶淡饭,老婆孩子热炕头。我们只想好好生活,不想zào fǎn,真的不想。”一个受过曾二牛恩惠的汉子,十分认真地说道:“这是以前你给我家孩子看病的钱,现在我还给你!”
说完,他将刚从邻居那里借来的一点碎银子扔到曾二牛的身上。
另一个年轻的后生也马上把几十文钱扔了过来,愤怒地说道,“这是你给我讨回来的工钱,全都还给你!我虽然是条贱命,但也不止卖几十文钱!”
曾二牛的嘴唇哆哆嗦嗦,已经说不出话来。
村民们将曾二牛捆绑了起来,献到朱久炎的脚下。
朱久炎微笑点头,下令百姓们互相搜查,但凡身上还携带有武器的人通通抓起来,每抓出一个都有重赏。
几千百姓立刻遵命行事,现在对于造谣煽动,妄图利用别人的命来zào fǎn的白莲教徒恨之入骨,又听世子殿下说有重赏,检查之细那就别提了。
白莲教徒无所遁形,纷纷被捕,被查出的兵器“叮叮当当”扔了一地。
钟老三和他的手下也拖着被打晕的楚长老走了过来,将情况当中解说了一番,百姓们更加痛骂白莲教的阴狠毒辣,拿他们的命不当一回事。
见到大局已定,王通、陈瑄、孔霖和徐茂方才长长的呼了口气,今天他们真不啻在阎王殿外走了一遭,要不是湘王世子,自己这条命还在吗?
王通当先朝着李天佑拱手,赞道:“阁下置自身性命于不顾,忠心事主,王某佩服,佩服!请受王某人一拜!”
陈瑄与徐茂这两个武官也满是欣赏地瞧着李天佑,刚才他们都被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