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心中松了一口气,只是夺了兵权还好,老三这样的性子确实不适合领兵,再怎么搞下去弄不好会有杀身之祸,收缴晋王兵权这样的事情,现在确实只有他这个太子才能做。
他连忙拱手道:“儿臣的身体没问题,开春就可以启程!”
“嗯,嗯,辛苦你了。”老朱有点难受,他没有办法,他不太想太子离开京城,但这样的事情除了太子,谁还有这威望镇住那个乖戾的老三,平稳的收回兵权呢?
他转身默默拿起了自己躺椅上的薄毯,盖在朱标身上,动作很是小心,最后还很细心地给朱标掖了掖被角。
朱标呵呵地笑,挥着虚弱的手:“父皇,你别站起来,你也坐着。”
“标儿,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去外面千万不能受了寒,咱这江山将来还要传给你呢。”
旁边的两个茶盏热气升腾,袅袅扶摇,殿内这对父子说了很多以前的趣事,朱标忽然觉得自己的身子暖和了许多。
“一晃就四十多年了,时间过的真快,不知道我还能帮父皇多久……”朱标暗自想到。
父子二人又一起批改了一些奏疏,用过午膳之后,老朱剔着牙齿,问朱标道:“老二(秦王)这几天在京城里干什么?”
“二弟?”朱标一时愣住了,不过这些年他对老朱的问话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如实回道:“二弟到京后很是安分守己,这段时间都没出秦王府大门一步呢,看来父皇的训斥他听进去了。”
“他会安分守己?你不得隐瞒,告诉咱,他为什么没出门!”所谓知子莫若父老朱清楚自己那个荒唐儿子的德行,没出府门不代表没做荒唐事,他瞪着朱标问道。
朱标见这样的表情哪里还敢隐瞒,慌忙回道:“回父皇,二弟的正妃王氏和次妃邓氏因琐事产生了矛盾,他现在是家宅不宁,疲于奔命,哪里有空闲去干什么荒唐事?”
“这还不荒唐!?”老朱一听到这,心里的怒火蹭的一下冒出来了,怒道:“咱封他为秦王!亲王之首!不求他与你一样帮到为父,起码要以身作则吧!王府里连点规矩都没有,一个侧妃居然敢冲撞正妃,太荒唐了!这把咱放在了眼里吗?那王氏是王保保的妹妹,咱给他们俩赐的婚,这是要打咱的脸?传咱的旨意,秦王侧妃邓氏……”
“父皇息怒,父皇息怒,这样的后宅纠纷我们也不便插手,老二的家事,让他自己处理吧。咳咳……”朱标见老朱火气越来越大,没有办法只能不停咳嗽,转移他的注意力了。
“标儿,可要传太医?快宣太医!!!”
这一招果然管用,老朱的怒火完全没了,注意力全都落到了朱标的身上,眼中全是发自肺腑的关切。
“父皇没事的,我没事,不用喊太医了,刚才只是岔了口气,现在好多了。”
老朱目视着朱标的眼睛看了半响,无语地摇了摇头,直截了当地说道:“唉,你这个大哥就是太照顾他们了,居然能用这样的招数给那混账开脱,咱还能说什么呢?咱不管他那破事了。你回去后给那混账传个旨意,他这个秦王是宗人令,让他把宗人府好好搞起来。老六他们家估计已经到宗人府告状了,今天码头上的事,该宗人府管,把这正事干好,别让咱再失望。”
“那儿臣告退了。”朱标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了微笑,老二后宅搞不定,两个小孩子打架的事还搞不定吗?一家人就是要和和睦睦,弟弟们没事,他很高兴。
“你呀,下去吧。”老朱瞧着儿子脸上的神色,不由笑了,太子的敦厚是他最满意的地方,瞧着太子那成熟的国字脸,一种由衷的喜爱之情布上了他那沧桑的老脸。
太子不缺城府,只是少了一点为君的霸气,但这没多大关系,他将恶事多干得差不多了,以后的荆棘他也能为太子扫平!太子继位后只要当个守成仁君就行了,太子的德行和威望已经能够驾驭满朝文武,处理政务的能力也能统治天下千万子民。
在咱百年之后,这孩子应该能创造出“文景之治”这样的盛世吧?老朱脸上带着微笑,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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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城里这些日子喜事特别的多,北方的大军捷报频传,报捷信使喊叫着大捷直奔皇宫,这是第七次北伐了吗?草原上的心腹大患,曾经横扫天下的蒙古帝国,给当今圣上屡次打败,黄金家族都已经失去了权柄,整个种族都分成了互相仇视的两大部族——鞑靼和瓦剌。
有这么强大的国家和皇帝,哪个百姓会不高兴?国家越强才越能过上太平日子,这样的道理就算是没什么见识的山民都明白,皇城外面围满了称颂的百姓,远处的街道也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整个南京城几百万百姓都像在过节一般,到处是热闹,说书先生们都忙碌了起来,即兴讲述着自己临时编好的桥段,各个街道全都是叫声好。至于各衙门里的官员们,当然不会有什么休假,他们继续干自己该干的事情,朝廷胜利不奇怪。
要是哪一天传来不利的消息,才是稀罕事呢,当今皇帝不打败仗。
太子为了给皇帝贺寿,也为了庆祝大捷,特意请旨,这期间免除死刑,大赦天下,实在是大奸大恶之人才会被斩首,剩下的就罪行一律从轻发落。
死多少人犯,百姓们不关心,他们关心的是大赦天下的同时,朝廷又将赋税减少了,这才是值得庆贺的好消息。
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