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熊张扬怒目圆瞪,他刚才消耗了大半体力,正是老力用尽、新力未生之际,潘振劈出的长刀角度如此刁钻,他根本来不及防守,匆忙之中,只能弃掉佩刀,以手腕相挡,护住胸口。
哧!
半月形的刀光闪过,一道血箭飙出,熊张扬的一只手腕被生生的削去一大块肉。这还是他天生体格粗壮,手腕大大粗于常人,若是一般人中了这一刀,手腕非得齐根而断不可。
“这是你自己找死!”潘振当然不肯放过如此机会,他眼中也只有熊张扬!
刀锋滚滚,杀气腾腾。
熊张扬绝非泛泛之辈,皆是入室境武者,兼之他身体素质异于常人,只见他强忍巨痛,左手捡刀与潘振再度交锋起来。
也幸好他是蛮族出身,双手皆是利手,没有左右手之分。左手握刀也没有丝毫生疏之感,与潘振的兵刃不断碰撞,摩擦出一道道火星。
铛铛铛……铛!
长刀咬住,二人俱用肩膀顶着刀背开始角力,眼神死死盯着对方。
熊张杨猛地举起鲜血淋漓的右手掌,向潘振头颅拍下,他这手大的惊人,有如蒲扇,如被拍中,肯定非死即伤。
熊张杨狂吼道:“没想到吧?嘿!老子拍死你!”
“找死的是你!”潘振看到熊张杨胸门大开,没有任何迟疑,用更加诡异的手法,左手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反手握住,闪电般划过了熊张杨的咽喉。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像极了扶桑国的忍者刀法。
扶桑小矮子的刀法!
这种刀法落在朱久炎这个社会主义接班人的眼中不要太吸引仇恨!
“这人够厉害的!”朱久炎有些疑惑地问李天佑道:“天佑大哥,你若与这人相斗,胜负如何?
他和李天佑有同生共死的情谊,没那么多虚的,问得很直接。
“殿下,这人的武艺境界应该比我高上半个境界,最重要的是,他生死搏杀的经非常丰富,技巧也是出神入化,刚才一战,那百夷首领的力量明显强于他,但是却在厮杀的技巧上远远不如,所以不到二十回合便落败而亡。”
李天佑先解析了一下,才沉声说道:“我若与他生死相博,恐怕会死于他的刀下。”
每一个武将都有自己的傲气,尤其是李天佑这样的年轻人,但是事实摆在眼前,即使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不及潘振。
吴争缓缓说道:“李典仗不必妄自菲薄,老朽以为,现在你们二人若是生死决斗,胜败也是全凭运气。您强于骑射,善于沙场争锋,而他强于技巧,善于单打独斗,这没有可比性。
还有,您比他可年轻多了,您每年都在进步,而那人已到中年,武艺到了顶峰。两年之后,您将会长成一员超一流的武将,而他却永远是个不能见光的小人物。”
吴用也开了金口,“大哥说得没错。殿下,李典仗是大将之才,战场上的本领可比个人实力重要千万倍,那人顶多能当个刺客首领,一个小蟊贼,如何能与领军的将军相提并论?
就像我主江阴侯,若论生死搏杀,他可能还打不过我们两个老家伙。但他善于练兵,无论他在哪,都能再拉起一支劲旅;而我们这些老兵,顶多能多杀几个人,如何能与我主相比?”
“二位良苦用心,久炎受教了。”朱久炎顿时明白了他们的意思,自从他跟随朱柏练武后,往往将武学境界搞成了衡量人才的标准。
但武艺再高强的人在军阵面前也要抱头鼠窜,武学境界只是个参照物;最主要的还是得看人,人才这个词包括着方方面面,武艺往往只能占很小的一部分,除非能像朱柏那样进入成功境,但是有这样资质和毅力的人往往百万中无一。
李天佑最厉害的也是他军事上的本事,而不是他个人的武艺。蓝玉的武艺乃是公认天下第一,但世人说起他的时候,说起的永远是他在军事上的才华和他所取得的盖世军功,很少有人会提起他个人的武勇。
这就是两位老兵想告诉他的道理吧。
朱久炎抬起手直指潘振,“反抗的全杀光!那个人尽量活捉,他若敢伤我们的人,也一并杀了!”
……
手握不住滴血的短刀,潘振忍不住惨笑起来。
太轻敌了!什么锦衣卫第一高手!这个名声害他不浅,再厉害的高手,在这样厉害的军队面前也是枉然。
一切都完了,对此,他再清楚不过,自己的前途完了!
这一战,输得实在太快了,快到连他自己都深陷其中,湘王府船上的护卫军根本就不可能被这里的战火给吸引过来。
任是谁,老远就能看出荆州讲武堂的凶残,这满地的百夷尸首,到处逃跑溃军,谁会过来增援?
谁过来谁死!
他们灭杀吴刚的行动失败了!白景仪他们也有危险……指挥使饶不了他们!
一想到锦衣卫里那些残酷的‘家法’,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事到如今……跑吧!”
他已经看到了杀至身前的讲武堂军阵,不容多想,潘振提着刀,带着几个亲信转身就开始逃跑。
可是,等他转身之后,却发现在乱军之中,早已有人等在自己的身后。
“想逃跑吗?……晚了!”
李天佑也是入室境界的武将,手里持一柄红缨长枪,跃马朝着他疾冲而至。
他气势凛然,策马冲击,宛如巨兽出笼。
糟了……
潘振被迫迎战。
荆州讲武堂的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