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里若是有钱了,底气就足了,很多想办的事情也可以开始了。
夜晚。
世子府的一间偏殿当中,朱久炎的小身板挺直,双眸微微眯起,颇有气势地坐在正中主位上,下首左右两个位置分别坐着怜星和刘常。三人的面前,站着二十个永兴屯的军余,分成两行,一字排开。
“这么晚了,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还要找你们来吗?”朱久炎的眼中闪过一丝精芒,凝视着这二十个人,郑重发问。
“无论什么事,都请殿下吩咐!”这二十个人军余都是少年,他们每家都有五六个弟妹,家里负担很重,父亲的军职是兄长顶着,他们又不能出去干其他的活,只能整年整年待在永兴屯屯田,这样一成不变的生活可不是他们想过的日子。
为什么朱久炎能看出他们心中的躁动?因为每次朱久炎去柳林州的时候,他们这几个必定跟在远处,远远地跟随好久。
他们懂得,只有世子才能改变他们的命运,这是一群特别渴望改变命运的年轻人。
“钟老三。”
朱久炎突然叫出了一个名字。
“在!”第一排,左边数过去第一个胖胖的少年站了出来。
“你钟家有兄弟五个,你排行老三,十八岁,你父早年跟随我父王征战常德,在与鞑子兵的乱战之中,你父亲替同袍挡刀而死,用命换来了小旗的官职。可惜你家兄弟太多了,你父亲的职位给你家老大顶替了,你想出人头地对不?”朱久炎问道。
朱久炎这个世子要摸清他们的底细,易如反掌。
“回世子,您说得一点都没错!”钟老三一听微微有些惭愧脸红,不过还是直接应了。
在这年头有这么多地耕种已经非常不错了,像他们这样不安分,寻着机会就想去试试的,并不是一件什么光彩的事。
“方良!”朱久炎没有指责他,而又叫出来了一个名字。
“方良在!”第二排,钟老三的后面一排,一个特别矮小的少年站了出来。
“方良,十八岁,你虽然是方家的老大,但你天生长不高,你二弟却是长得高大威猛,你考虑他去当兵的话会有好出息,所以你把军籍让给了他。但你围着我身边转,也是想求个出身,对吗?”
“没错!”让军籍给弟弟是件光荣的事,方良头点地重重的。
“谭昊!”
“在!”
“你十六岁……”
“蒙石头!”
……
朱久炎凝视着他们,目光锐利,他逐一将这二十个人的出身、年龄、和家庭情况、平时的为人,都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遍。
这二十个少年都很机灵,要不他们也不可能掐着朱久炎去柳林州的时间,来他旁边转悠。脑袋都很聪明,但排除家里军籍的因素,就他们这个身材,就都不适合去护卫军中当兵,他们也很有自知之明,一点没有说当兵的事。
“你们都很聪明,看样子都知道我要给你们安排差事了?”朱久炎看着他们,最后问道。
“求殿下给个机会!”众人顿时齐声回答,语气声音之中明显带有激动莫名的味道。
“好!人往高处走,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我给你们个机会!”朱久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双手负背,背脊挺得笔直,用一种严肃的目光,凝视着他们,道:“机会给你们,但丑话要说在前头。我要你们做的事情很危险,是不能见光的!搞不好就会丢了性命!并且这条路要走很久才有功臣名就的那一天,你们还没听我说差事之前可以后悔,现在就回家睡觉,忘了今晚,就当你做了个梦;若是听完了我讲的差事,你们就没有后悔的机会了,这是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
“咱们不会后悔,殿下您就直说吧!”
一个二十来岁,腿脚有些跛的青年,站了出来,他身上穿着比较干净齐整,看样子他是这些少年人的头,他们都很信服他。
这青年叫孙礼,腿脚是天生的,他在家里自己读过些书,身上有一丝丝书生气,他还给自己取了个字,孙礼,孙德达。他练不了武,书也读的不多,他很在意旁人的目光,一直想要博取一个大前程。
“如此甚好!”朱久炎看着二十个人神色跃跃的样子,笑了笑,对着身边的刘常道:“老刘,把我让你打造的牌子拿出来。”
“是!”刘常点点头,从身后的一个布袋中掏出了二十块巴掌大小的铜质令牌,一一摊在朱久炎面前的书案上。
一众军余一看,目光顿时有些奇异,这些令牌朝上的一面,都雕刻着两个字,另一面的字更多更细小。
唯一识字的孙礼,仔细观看了几遍,都没有认出一个字来。
朱久炎看着他脸上疑惑的表情,心中暗笑,你当然不认识简体字,你要认出来了才有鬼了。
“这是另外一个大国的文字。以后会让你们学习的,这一面刻着东厂两字,这是你们的机构。另外一面刻着你们的资料和职位。”朱久炎眸子划过一丝精芒,道:“你们的差事不是为我做,而是为整个湘王府而做,如若能成,你们将会是整个湘王府的功臣。”
听到王府功臣这四个字,众军余顿时眸子闪亮起来,至于危险?笑话,他们本来就是来博出身的,与其默默无闻一生,还不如放手一搏,危险有什么可怕的!
危险越多,表示着功劳越大!
“请殿下明言东厂的差事。”孙礼站了出来,他代表着其他十九个人,道:“我等必然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