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云心梦皱起的眉头,杜云烈觉得点到为止就可以了,便道:“时辰不早了,我该走了。”
云心梦万分不舍地点点头,杜云烈宠溺地摸了摸她如玉一般皎洁的小脸,“自个儿保重。”
抬步刚要走,“烈哥哥……”云心梦突然想起什么,拉了他一把。
杜云烈顿住脚步,凝眸看着她,云心梦心中千言万语,在这一刻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只轻轻绽放了笑靥,淡淡道:“没什么,别忘了我给你的荷包,关键时刻打开看看,或许会对你有帮助。”
杜云烈轻轻点头,忍下心中的万般不舍,翻身上了马,云烨也上了马。
云心梦走到杜云汐旁边,抬头看着马上的云烨,轻轻笑道:“大哥保重,嫂子就交给我了。”
云烨俊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像哥哥对妹妹那样温柔的,宠溺的笑容。
心梦这个妹妹,从来都不是会对他撒娇的,也是最让他不省心的,刁蛮耍横样样俱全。
可是不知不觉之间,他们已经从最初的敌对变成了相依为命的家人,不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却比平常的兄妹更为亲近些,总之,这个妹妹,也早已经成了他云烨的一份牵挂。
杜云烈和云烨各自率领着自己的部队,一个要往南去,一个要往北去。
“王爷,此去凶险,一路保重。”云烨对杜云烈拱手道。
“云将军亦是,待到凯旋归国的那一天,咱们兄弟俩一定要开怀畅饮一番。”杜云烈道。
“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两个人骑在马上,看了对方一眼,朗声大笑,掉转马头,大喝一声:“走!”
目送着军队渐渐远去,云心梦和杜云汐久久伫立在城门外,心中一片怅然若失。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
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
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浮云蔽白日,游子不复返。
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
“唉……”推荐阅读//v.///
“唉……”
云心梦和杜云汐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口气,互相对望了一眼,不由苦笑出声。
杜云汐叹息一声:“你说咱们姐妹俩这是什么命呀,跟了这样的两个男人,天天提心吊胆的,离别的日子总要比相聚的日子多。我都跟你哥抱怨说,现在眼睛里淌的泪都是当时答应嫁给他时脑子里进的水。”
云心梦不由笑出了声,扶着她往马车走去,道:“谁让一不小心爱上了呢。既然尝到了爱情甜蜜的一面,当然也要做好随时苦涩的准备。在别人眼里,咱们可是嫁给了普天下最好的两个男人,背地里不知道如何羡慕嫉妒恨呢。”
杜云汐得意一笑,“那是,姑奶奶我看上的男人,当然得是人中之龙,哪是别人能够羡慕来的?别的男人,那些凡夫俗子,又岂能入我的眼?”
杜云汐和云心梦钻进了马车,随着马车辘辘驶进城里,云心梦挑眉看着窗外,脸上一片沉思,心道:“是啊,自己只说宁可杜云烈是个凡夫俗子,那样两个人爱得还能容易些,可是若他真是一介凡俗之人,她又怎么可能看上他,许给他终生,还这么死心塌地呢?”
所以,爱情就是这样,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牢牢地守住眼前的幸福,珍惜眼前人,不让幸福从指缝中溜走。
转眼之间,一个月悄无声息地过去了。
时令已经由小寒转为大寒,天气也越来越冷了,整个盛京处于一片白雪茫茫之中。
前线的战事吃紧,频频传来消息,时而胜、时而败,老百姓们的心一直悬着,忧心忡忡。
这个年,注定是过不好了……
杜云烈一走,京城偌大的担子都落在了云心梦身上。
前朝后宫,朝政大事,通通交由云心梦决断,在一定意义上,她现在已经是监国王妃了。
只是云心梦却没有傻到自个儿独揽大权,她知道那样一定会成为众矢之的,如果朝臣联合起来攻击她,哪怕她是麒王妃,淮北首领,他们一样不会给她面子。
云心梦再强大也终究是个弱女子,到时候她势单力薄,还不得被人欺负死。
所以,她很鸡贼地将太子杜祈宁推了出去,一切大事都由他出面应付诸位臣工,自己则甘居幕后,只是一个辅政王妃,说得好听点叫懂得闭其锋芒,说得难听一点就是缩头乌龟。
云心梦才不管这些呢,把杜祈宁推出来还不算,更是亲自带着杜祈宁去宁国公府和齐国公府拜访,情真意切地恳请两位德高望重的国公大人出来辅政,主持大局。
原本宁国公赵清寰和齐国公黎雪峰对云心梦监国一事颇有微词,耿耿于怀,他们跟云心梦没什么交情,所以也并不想要理她,可是架不住云心梦的恭敬态度和三顾茅庐,杜祈宁更是在旁边推波助澜,小嘴跟拌了蜜一样甜,一口一个国公爷爷叫得两位老人家心花怒放。
几番下来,云心梦的不卑不亢和良好教养给宁国公和齐国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让他们不好意思再倚老卖老,只得身先士卒出来挺太子杜祈宁,其实也是挺云心梦。
云心梦如今大权在手,但是她并不是不懂得放权之人,淮北地区的事务她都拜托给大师兄傅昱阳帮忙打理了,有傅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