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心梦听着便觉得一阵反胃,恶心得要死,这样变态的一个民族,简直是太残暴了嘛。
杜云烈说着,表情也变得异常凝重起来,记得当时他还小,随皇兄去荆国做客,因为出面拦阻他们如此暴虐的行为,引来荆国皇族和民众的不满,差点酿成大祸,还是皇兄护着他才得以顺利地回到黎国,后来因为得罪了荆国还被父皇教训了呢。
“看来荆国皇帝也不是什么爱民如子的好国君,这种人,怎配做皇帝?”云心梦愤愤道。
杜云烈点点她的鼻尖,“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小心祸从口出。”
杜云烈目光含着深意:“你以为这些事是荆国皇帝授意的吗,并不是,这一切都是出自荆国太子金哲翰之手。荆国皇帝虽然残暴成性,但对于百姓还是爱护的,论起残暴二字,金哲翰比之他的父亲,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云心梦抿了抿唇,她知道杜云烈说话从来都不会夸张,单是听他这样说,她对这个荆国太子半分好感也没有了,以后逮着机会,她一定要好好整整那个什么太子。
“荆国太子治国唯有一个宗旨,就是’不服者,杀之‘,他为人暴戾成性,不仅对老百姓,便是对自己的兄弟姐妹,亦是残忍的很。荆王顽疾缠身,数年前就卧床不起了,甚少理会朝政,正是夺权的好时机,荆国近些年一直不怎么太平。金哲翰下面还有三个庶出的弟弟,他们虽然苦于他的淫威之下不敢轻举妄动,却都不是些省油的灯,总要掀起一些波澜。而如今,那三个皇子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荆国便只剩下了金哲翰一人独大。”
“听起来,这金哲翰手段确实毒辣得很,也就是说,现在荆国的实权都掌握在太子的手中,只等着荆国皇帝一命呜呼,他便可以登基称帝了。”云心梦道。
“没这么简单,偌大的荆国,你以为除了皇帝,便没有人能制得住他吗?”杜云烈冷冷一笑。“摆在他面前的障碍,除了那些庶出的弟弟和荆国皇帝,还有一个人。”
云心梦闻言有些疑惑了,“他可是太子,除了皇上还有谁能成为他的忌惮?”
杜云烈将她搭在额上的空气刘海拨了拨,淡淡一笑:“你难道没听过一句话,叫做‘荆国江山,乃女人之天下’吗?”
云心梦惊讶万分:“你的意思是……皇后?”
“不,”杜云烈摇头,“准确地说,应该是皇后为首的女人帮,如梦公主之流,她们,才是荆国幕后真正的主人。”
云心梦愣住了,怎么会有这样的国家,简直是闻所未闻。
荆国的营帐外面,方圆百米之内无人敢靠近,所有的侍卫婢女都被屏退到百米以外的地方。
营帐里,若是云心梦看见此情此景,便懂了杜云烈话中的含义,也便懂了荆国的变态可怕之处。
与刚才金婉儿卑躬屈膝的模样不同,现在的金婉儿犹如凌驾在一切之上的女王,而金哲翰则好似变了一个人,被金婉儿征服着。
比那些触目惊心的刑罚更可怕的是,荆国现在的情形,和他们兄妹之间特殊的相处方式,女人帮,才是荆国最为可怕的存在。
没有人敢去打扰金婉儿和金哲翰,没有人愿意去送死,这营帐就是把他们和世界隔绝的最好的方式,似乎在营帐中,他们便不能对荆国发生的事情指手画脚。
金婉儿被荆国这可笑的国情折磨的精疲力尽,却是无路可退,一狠心一咬牙,却还是做不出什么动作,杀了他?不可以!
金婉儿无力地看着金哲翰,满心的屈辱与愤懑。
这些qín_shòu,便是到了现在,依然不肯放过她。
云心梦坐在桌旁,托着下巴研究着流星阁收集来关于荆国的线报,手上拿着一柄簪子,不停地在宣纸上勾勾划划,眉毛却一直蹙着未曾舒展开。
单是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刑罚都让她觉得毛骨悚然,云心梦简直不敢相信,这样一个残暴的民族是怎么生存到现在的?
风吹草低见牛羊。
以往她最喜欢的地方就是内蒙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觉得那是世界上最贴近生活,贴近大自然的地方。蓝蓝的天,白白的云,绿绿的草,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可是,这么美好的东西,为什么一定要沾惹上血腥呢?
没有杀戮,就没有伤害。
以前她觉得,天下太平不一定非要大一统,哪怕分成十个国家,只要每个国家的国君能够善待百姓,百姓们能够安居乐业,国与国之间不用为了抢地盘、争土地而挑起战争,那就是太平盛世了。
可是自从接下淮北的首领一职,她才知道,她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可笑。
领导人对于国家而言实在是太重要了,若是当王的不知道爱护百姓,视人命如草芥,那百姓们的生活真的不止是吃糠喝稀那么简单,他们心中没有平安,如何能够好好过日子?
上梁不正下梁歪,像荆国这样的国家,有荆国皇帝这样的国君,有荆国太子这样的储君,老百姓们如何会有希望与平安?
云心梦深叹一口气,将线报都收起来,锁进柜子里,在桌子上铺上宣纸,抬笔写信。
洋洋洒洒的一封信写完,云心梦看着几页宣纸,微微吐气,将信折叠起来封入信封中。
外面传来轻轻的叩门声,小蛮告进:“姐姐,你找我?”
云心梦将信封递给她,道:“将这封信尽快送到傅家。”
小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