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绿袅……对于这个爽利又有些泼辣的丫头,她还是颇有好感的。从她的内心,她很不希望那个奸细会是绿袅。
而那两个二等丫鬟红梅和橙歌,似乎就比较可疑了。
尤其是橙歌,虽然是家生子,但喜欢在各个院子里跑动,又爱打探一些小道消息。她的娘是院子里的李家婆子,那李家婆子同样是一个嘴碎的人,又爱钱,是一个势利眼。据她所知,李家婆子常常会收人好处替人做事。
若是说橙歌如她娘一般,那倒也并非是不可能的。
她也常常能出入屋子,端茶递水的,若是要下药的话,很容易下手。
想了半天,莫青君越想便越觉得她像。若是上辈子,只怕她如今就要抓着橙歌质问了。只是经过了上辈子的事情之后,莫青君深深的明白人不可貌相这句话。
有些人你认为是忠心的,他未必忠心;有些人你一直怀疑,却忠心耿耿的对你。
身为主子的,不能寒了待你好的下人们的心。
再则说,怀疑归怀疑,实际上这院子里的丫鬟们,莫青君一个都不相信。所以不论是谁,她都打算要好好的先观察一番再说。
这一辈子,再不能有另一个诗画了!
她要仔细的、认真的想出一个法子,去试探这些丫鬟婆子们才行。
不过当务之急并非这个,如今最重要的是要知道苏淮究竟是不是还活着。在亲人的面前,一切都可以先抛开不提。那毒医住在一个独立的院子里,炼药的药童们都被他安置在同一个房间中,死了一个便丢出去一个。
莫青君如今心中慌乱的很,她只是从诗画的出现猜测苏淮或许还活着,可若是……她猜错了呢?
她那可怜的弟弟,真的还有可能活着么?
一心想着苏淮的事儿,莫青君便再也放不下了。
压了又压,还是压不下去这个念头。等老祖宗自己回了院子之后,莫青君便赶紧拉着好说话的大夫人撒娇了。
“娘,我听说那个云雾衣的女儿是被人陷害当了药童才死的是么?”
听见这话,大夫人皱着一张脸,小心的瞧着她,“容姐儿怎的突然提起这个了?这事儿你不该知道的。”又摸了摸她的脑袋,垂下眼,面上满满的都是同情,“云雾衣真是个可怜的人。”
大夫人这般,倒的确是如自己印象中那样,良善又好心。莫青君对这个大夫人没有丝毫恶感,并且有着一丝感激之情。
她待自己,是真心的好,虽然这份好是由于自己莫名成了她的女儿。
收拾起思绪,压抑住快要控制不住的激动之情,莫青君眨了眨眼,状似不经意的提到,“我听人家说,那个毒医很吓人的,好多拿去炼药的孩子都死了!母亲,你说会不会还有人活下来呢?那些活下来的人要怎么办呢?”
这番话提醒了大夫人,她瞬的立起来,惊呼了一声。
是了!总该是有活下来的孩子的!
一想起那些与自己儿女差不多大的孩子被残忍的当成药童对待,大夫人就忍不住内心焦急,如一把火烤着她的心一般。忍不住想着,万一自己的孩子也遭受这样的事情可怎么是好!谁家的儿女不是父母的心头肉啊!
她来回的走了两步,重重地抱着莫青君的脸啃了一口,面上露出一丝释然的笑意,“咱们容姐儿可真是个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