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慧却有些手足无措，也不敢乱动，生怕惊扰了她。
一开始他一直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可是内心压抑多年的好奇心，又总是促使他不时地抬起头，去看一看自己日思夜想多年的生母，究竟生的什么模样。
可是每次，不过瞄了一眼，就又迅速地缩了回去。
就这样战战兢兢看了寥寥数眼，云雁神尼的形貌已经在独孤慧的心中大概形成，并且深深地印在了脑海里。
那云雁神尼看着和独孤鸿差不多年纪，眼角略略有些皱纹，眉眼之间不怒自威，一件灰色袈裟被洗得有些发白，却也一尘不染。
“看够了没有？”
一直打坐入定的云雁神尼忽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语态又颇为严肃庄重，直把独孤慧吓了一大跳。
“抱歉，失礼了。”
独孤慧毕恭毕敬地向师太致歉，而师太自吐出那五个字之后，便又一句话不说了。
独孤慧觉得，马车中的气氛，尴尬而又不自然。
明明是自己的母亲，本该是此生最亲昵的人，说起话来却这般生疏客套，仿佛陌生人一般。
不知为何，独孤慧忽然感觉，自己的心口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