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凌以御的随身医生来到,观察了许家父子的伤势后,分别为他们取出子弹,上药包扎。
凌以御面无表情,一双凤眸静静欣赏着泰晤士河的美景,直到——
“桀少,你右手手腕的子弹取出来了,但伤到了筋骨,怕是以后会使用不便……”
医生拿着纱布帮许安桀一圈圈的缠绕住伤口,表情凝重。
许安桀目光一怔,旋即冷冷勾唇,“你是说我右手要残废了,对吗?”
“嗯。”医生点头,“以后右手不能频繁使用,还要定期复健才行。”
“安桀,是谁废了你的右手?!”凌以御怒不可遏,面具的五官狰狞一片,许安桀的手是要替他研制脸上奇毒解药的,怎么能废?!
谁废的?
是苏莫离!
许安桀在心头默念过这个名字,恨意咆哮蔓延,他没有回答凌以御的问题,而是转而问医生,“那我爸的情况呢?”
“令尊的伤势更严重,膝盖由于中枪后没有及时治疗取出子弹,现在组织坏死,以后只能坐轮椅了。”
“另外,他身上中有剧毒,这种毒,我也无能为力!”
“……”
-
苏缔医院。
病房里,温热还在昏睡中。
温震霖坐在床沿,盯着他女儿苍白的小脸,目光缓缓转移到她受伤的肩膀上,她为苏冷挡枪的那一幕还历历在目。
才一段时间没见,小热的变化真大,这通通都因为……苏冷。
温震霖转动眸子,目光重新落到了苏冷身上。
苏冷站在他身后,此时还是一身睡袍,发丝凌乱,像尊雕塑般一动不动,一瞬不瞬的凝视着他女儿。
固执。
通俗来说就是牛脾气。
温震霖轻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名字叫苏冷对吗?我说你能先去换身衣服,不要像望妻石一样看着小热?”
“啊?望妻石?”苏冷不明所以,没体会话里的意思,干涩的唇瓣蠕动几下,固执的说,“我想等小热醒来,她醒来一定是想第一个看到我……”
“胡说!小热醒来明明是想第一个看到我,看到她爸爸!”温震霖的醋意莫名被苏冷挑动起来。
他还没嫁女儿呢!
苏冷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现在脑袋懵懵的,一根筋走到了底,“我没有胡说,小热醒来一定最想看到我,温叔叔,我真的不能离开她……”
“你……你这个臭小子简直要气死我了!”温震霖指着苏冷,又看看了自家的闺女,“我活泼可爱的小热怎么会喜欢你这么这个愣头青?!”
愣头青?
刚才又说他望妻石……
苏冷皱了皱眉,他不喜欢别人给他取外号,但对方是温热的爸爸,他只能忍着,依旧笔直着身形站立,无视过。
对牛弹琴。
温震霖脑海里此时浮现出了这四个字,生动形象的概括了他现在对苏冷的心情。
他无奈的将视线从苏冷身上抽回,继续守着自己的女儿。
云起云舒。
由于下雨的缘故,英国的天空今天暗的格外快,暮色渐浓。
病床上,女孩依旧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