漾儿……
一遍又一遍,那么温柔,那么缱绻。
让黎漾的整颗心都融化了,融化成了最柔软的水。
她握着他的手,紧紧握着,温热的眼泪滴到了他的手背上,哽咽着在他耳边说道,“我在,陆迟墨,我在。”
“我就在你身边,放心吧,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他在梦里,叫的都是她的名字。
他满心装的,都是她。
她想通了,想明白了,她是他的妻子,未来的每一天,她都会陪在他的身边,再也不离开。
仿若是听到了她在他的耳边低语,他眉间的痕迹一点点舒展开来。
黎漾的眼泪滴在了他的脸上,眸子却弯了弯,里面所有的泪水,承载的都是幸福。
这辈子有他这么爱她,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一直以来,都是她在误会他,这一次,她选择无条件的相信他,只要是他说的,不管什么,她都相信。
不管他做什么,她都站在他这边。
再也不要缩在自己的壳里,再也不要懦弱。
不管有什么问题,有什么困难,有什么险境,她都要直面迎击,和他共同进退,再也不分开。
黎漾重新拿上了陆迟墨的电话,从电话薄里找到一个号码,拨出去。
电话响了两声,便被对方接通。
“陆大少,这么早给我来电话,有何指教。”
顾夜白懒洋洋的声音透过无线电传来,带上了特有的沙沙哑哑。
听见电话里没有声音,顾夜白再度开口,像是还没有睡醒,语调懒散的有些不可思议,却又带着极度迷人的气息,“唔,怎么不说话,昨晚你们闹脾气了?”
黎漾微微埋着头,咬了咬唇瓣,“顾夜白,是我。”
顾夜白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笑意吟吟,“原来是黎大小姐啊。”
他把被子揭开,从床上起身,“不应该啊,他不是把你关起来,不给你任何通讯工具吗,现在居然把自己的手机给你用?”
黎漾本来也不打算撒谎,再说了,顾夜白就是只老狐狸,在他面前说假话根本瞒不了他,她索性实话实说,
“我们昨晚发生了点矛盾,我不小心砸到了他的头,他现在还昏迷着。”
顾夜白走到落地窗旁,“哗啦”一声拉开了窗帘。
突如其来的亮光逼的他眯了眯眼,慢悠悠的说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应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
黎漾点了点头,“对,现在暂时没有什么问题。”
清晨的阳光照进了屋子里,落了满地的光晕。
顾夜白穿着居家服,光着脚过柔软的地毯,坐在了晒台的椅子上,懒懒的靠着,慢悠悠的道,“说吧,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
黎漾也不再拐弯抹角,“昨天他是不是来找你了。”
顾夜白狭长的眼稍稍一弯,“不止来找我了,我还陪他去做了亲子鉴定,黎大小姐。”
他这样喊她,轻笑了一声,“你的胆儿可真大,竟然敢背着他偷偷生孩子,就不怕真的惹毛了他,他把你给弄死啊。”
黎漾紧抿着唇,默不作声。
顾夜白的笑声带着微微的愉悦,“不过,他那么爱你,是万万舍不得你去死的,你死了,留他一个人活着,有什么意思。”
果然,这个世界上最了解陆迟墨的,非顾夜白莫属。
昨晚陆迟墨的确气的差点掐死了她,可最后又在紧要关头,因为舍不得而松了手。
顾夜白摸出烟来,给自己的点上,淡淡缭绕的轻烟中,他的声音是说不出的慵懒蛊惑,
“对于迟墨来说,这个世界上如果没有黎漾,他就和一具行尸走肉没有什么区别。”
黎漾看了眼男人带着病态苍白,却依然英俊完美的面容,原本握着他的手转而与他十指相扣。
她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在安静的卧室里响起。
她问顾夜白,“其实我给你打这通电话,本来是想问问五年的事。”
问问五年前,是不是这个男人就一直爱着她。
可当顾夜白说出了这句话,她就已经知道了答案,也没有再问下去的必要了,“现在觉得,你已经给了我答案。”
“是吗?”顾夜白的眼里,敛着似笑非笑,“可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要不要我告诉你?”
黎漾条件反射的问道,“什么?”
顾夜白姿态慵懒的靠在椅背上,指间的烟火暗了下去。
他顿了顿烟灰,烟火再度明亮起来,唇边漾开了弧度,“陆家和顾家是世交,我们从小在一块长大,关于他的事,我知道的比谁都多,比如,他从小就喜欢你。”
从小?
是她五岁的时候吗?
不可能,那个时候他突然就消失在了她的世界里,无声无息。
后来她因为发烧,把很多事都忘记了,包括他。
但她却清楚的记得,很多年后苏婷带着她参加宴会,他们擦肩而过,他压根都没有看她一眼,就好像他们从来就没有过交集,她只是一个陌生人。
顾夜白见黎漾不说话,知道她肯定是不相信,笑意蔓延来了,“黎大小姐,事到如今,我还能骗你不成?”
“从你读上小学、初中、高中到后来的影视学院,我可是不止一次见他在暗中偷偷偷看你,当时我还嘲笑他是偷窥狂,猥琐大叔来着。”
这么多年,原来陆迟墨一直在暗中偷偷看着她?
顾夜白不可能无聊到扯这些谎,所以,他说的,都是真的。
黎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