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成年男人,被这么挑衅,强烈的占有欲,伴随着吻而来。
“你这就不要我了,好狠的心。”
炙热的吻,与含糊不清的声音混合在一起,谈罗的脑海也似堆积了大朵大朵的乌云,一片混乱。
云层间天雷滚滚,雨滴哗然洒下,夏权一面亲吻她缺氧喘息的红唇,一边道:“你听我说,阿罗,我会保护好你,你不要再想太多。我只想你开开心心的。”
实际上,他有些担忧她。
她为他做那么多,她自己呢,会不会遭遇一些突然的祸灾。
他是宁可自己受伤,也不愿让她被碰掉一点点皮。
他宁可慢一点,慢一点,更加稳妥。
但他的阿罗,是那样有本事,他怕刺伤她高贵的自尊。
“我没有不开心……”
谈罗呢,心里总有些不舒服。
她仰头看着夏权明亮而沉稳的眼睛。
夏权明明是想坐皇位的,为什么要说这些话呢。
是不是因为她太碍事,太不讲策略了。
外面号角声起,灾情严重,拖不得,夏权低头吻她,两人就一同起身。
谈罗有些无精打采。
不过队伍中人人都很沉默,她也就变得不明显了。
夏权高大的身躯立在前面的马上。
谈罗想起夏权教自己的笛子,她摸出笛子,调了调声,吹出音符。
此行的任务还是记得的,两日后他们就会到需要加固河堤,挖出古河道的所在。
谈罗借着昏暗的天色仔细观察,果然有一段地方很像是占卜中出现的山道。
这是真正的,事关生死的天机,所以她一句都没有告诉夏权。
……
笛声呜呜,是从未听过的声音。
可连赵亲卫长听谈罗的笛声,都不禁侧脸望去。
雨声内,他竟从一个男宠的笛声中听出了一丝悲壮,一丝荡气回肠,实在太不可思议。
卫将军的眉毛微一动,看向夏权。
看来淮南王的得力心腹并非一意孤行,宠爱的人,还是有些能耐的。
卫将军是他的军衔,他本名姓周,家内也造乐器,父亲就是有名的公望先生,造的琴箫,千金难求。
一曲毕,对方续上的是另一首略微轻松的。长松兮亭亭,流泉兮泠泠,高山流水,遥遥而去,勾勒出一派山水景致,让人神经舒缓。
荒凉的山涧,在笛声中,仿佛多了一丝温情与悠闲。
此人拥有如此惊人的乐感,合该是为天地而生。
卫将军不禁对夏权道:“家父善造琴箫,若这位,嗯……侠士爱琴箫,可到寒舍一叙。”
长相fēng_liú并不是罪过,卫将军的武功好,乐理亦一流。
“男宠”的曲子听似简单,旋律却非常考究,偏偏表情慵懒,信手拈来般,像溪流一般缓缓从笛中流泻,这让他本就俊美的面容显得更加令人眩晕。
因此他心中,已不会将谈罗看成一个区区的男宠,一个莫名其妙的侍卫。
他的父亲更加对乐曲追求至病态。
如果有谈罗这般精通谱曲的人,定然会欣喜若狂!
夏权用温柔而热烈的目光看了谈罗一眼,道:“多谢美意,我稍后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