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邃的,似鹰的眼睛打量着谈罗,问道:“你想从本王这里得到什么。”
他唇畔轻松笑道:
“无论你想得到什么,本王身侧,都能有你的一席之地。”
淮南王在淮南称霸日久,名声赫赫,却一直神秘,除了他关于女人的传言与fēng_liú韵事,其余事迹都少见。
他提出这样的邀请,按常理,这些年来凡是来试探他的女子,无论外表多么冷漠如冰,多么傲慢都起码会微微一愣,思绪颇多。
淮南王的后院,还真有好几个这样开始贞烈,后来半推半就,柔情似水的女探子呢。
他饲养着她们,享受她们的挣扎与爱慕,加强他的权威。
谈罗却懒得搭理他,将手上一盏香茶饮尽,眼眸轻眯,道:“我姓白,王爷若不是个聋子,大概听过一耳朵我的名号。”
白云亭的神偷声名在外,身份十分好用。
最神秘之处不在于他登峰造极的偷盗手段,出神入化,宛若登仙的轻功,而是大家都不知晓他的相貌、身高、体型等一应特征。
很巧,谈罗方才在绸缎庄换的衣衫是银白色的,又见过白云亭其人,饰演这位善易容,善偷盗的侠盗再适合不过。
要不是淮南王无耻到装傻,都会有所反应。
淮南王不是个聋子,反而,他耳聪目明,自然听过白云亭之名,他张了张口。
他从没想到神偷白云亭竟是个女子。
他阅女无数,谈罗外貌虽轻,那散发的气息,包括嘴角恰到好处的弧度,都证明着她的天性。
若是面前之人不是女人,世上就再也没有女人了。
半晌,他沉声道:“顾墨驱使你来的?”
若是真的,他对顾墨不得不忌惮。神偷白云亭出手从不落空,恐怕是不是他不同意,谈罗就要偷走他的印鉴了?!
淮南王看要动怒,在旁顾墨的心腹脸色不免也微变。
谈罗一看淮南王漆黑脸色,就知他想到哪里去,坦荡迎向他犹如透视线的犀利目光,笑道:“王爷想太多,在下路经宝地,前来赏景。”
“顾将军若是那般阴险鬼祟,也不是顾将军了。”
谈罗对游说之事游刃有余,以不变应万变,大大方方,淮南王终是信了。
阴险不阴险的另说。
在他看来,顾墨带着两个孩子,牵扯太多旧事,又想堂堂正正为顾家正名,便难免有些顾虑。
若真能霸道行事,就不会还给兴明帝收拾烂摊子!
雨季天闷潮湿,室内侍女侍从大多被淮南王打发出去,又摆放了冰盆,十分怡然自在。
谈罗亦语气清越,“说起来,王爷的王府营造的是真真好,纵观全京师的府邸,就数淮南王府看起来最舒坦。过些日子雨季一过,我也想到淮南去营造处别院。”
猜忌与郁闷消散大半,淮南王沉吟:“原来白姑娘对我这破王府也有兴趣。此地空气不畅,亦无景可赏,不如姑娘移步寄畅园。
那里四季凉爽,风景秀美,在室内亦可娱乐,本王与姑娘细细说淮南的好处,再叫个戏班子过来作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