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倾城垂下眼眸,遮掩眼里所有的情绪,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就像瑟瑟发抖想要逃离危险的蝶。
黑暗开始侵袭。
从那双光辉潋滟承载了无尽星辉的眼眸开始,如蚕抽茧般,一点点笼罩夜倾城的全身。
阴森,诡谲,神秘,充满了黑暗的气息。
藏在袖子中的匕首突兀唤出,没有预兆得对着自己苍白的手腕划下。
动作坚定,没有半点迟疑,甚至还带着一丝顶级画师对自己笔下作品的膜拜,还有着……一丝丝疯狂。
就连那嘴角都染上了娟狂邪肆的味道,乍一看,就像深渊沾染堕落气息的妖魔,充满了诱惑。
手掌在眼前举起,用力握紧成拳。
原本就滴答滴答落下的鲜血,这下流得更欢快了,几乎要与此方世界中原有的空灵水滴声合鸣,共同奏响一曲掺着血腥的乐章。
血的颜色甚是鲜艳,几乎要晃花人眼,在冰蓝结晶上一朵一朵得绽放出靡丽妖娆的花来。
夜倾城就这么举着流血的手腕,让鲜血滴到祭坛的冰花纹路上。
银光闪烁,血液诡异得消失不见。
“不够?”
夜倾城歪着脖子,嘴角的笑意愈发邪肆,一双眼睛更是让黑暗浸染了大半,眼白的位置都让极致的黑笼罩,看起来格外瘆人。
“那就继续。”
握着匕首就跟感觉不到疼似的,再度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了几道,鲜血跟泉喷似的,流得那叫一个欢快。
滴滴答答,都要奏响由血液组成的悲歌。
而夜倾城脸上却诡异的没有半点痛苦的表情,甚至那嘴角还勾起,保持着微笑的弧度。
似乎她不是在流血,而是在参加一场盛大奢华的宴会,举手投足都有种贵公子的风度……哦不,是黑暗系的邪魅公子。
若是有熟识的人诸如娘亲花浔,小弟安淳之流,怕是要惊骇自己看到的一切。
exm?
我一定是认识了一个假老大。
我一定是有了一个假儿子。
这样一个……看起来很变态很诡异很疯魔的家伙,真的是他们熟悉的那个人么?
这个问题,谁知道呢。
鲜血正在不断流失,而祭坛上的银色冰花正在不断闪烁,甚至这看起来成百上千年都没变化过的冰蓝世界居然在发生巨大的变化。
剧烈的震动自脚下传来,恍若地动山摇,就连头顶悬着的堪比魔兽獠牙的巨大结晶椎体都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能摔下来。
而自身修为很低的夜倾城在这样危险的环境下,居然没有丝毫反应。
或者应该这样说,夜倾城表现得太过淡定。
位于事故中心,随时都能被头顶掉下的结晶砸到,却偏偏表现出一副任他地动山摇,我自岿然不动的宗师架势。
不说脸上没有丝毫的慌乱之意,就连一双脚都没有丝毫移动的痕迹,就像生根在地上一般。
依旧淡定至极得放着自己的血。
或许觉得还不够,被黑气浸染都显得有些邪魅堕落的眉毛,紧紧皱成了一团。
捋起另一边手腕上的袖子,扬起匕首对着那纤细的血管划去。
力道之狠,让人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