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清微微侧头,撇开一个轻蔑无奈的笑,冲着熠骞说:“哥,那对不起了!”她抄起桌上另一杯茶,劈头盖脑地浇在余露露头顶,当然,也溅了不少在熠骞的腿上。看着余露露乍然欲怒,又不得不憋屈着的模样,雅清笑着说:“员工刚上班弄坏了客人贵重物品,应该连试用期都不过吧!赔,我没指望,不过这怒气发出来,的确很畅快。哥,我先走了……”
听到雅清的关门声,紧接着就是余露露震天动地的哭喊,熠骞紧皱着眉,看着把他的大腿当手帕的余露露,从不打女人的他,忽然有种很想把对方一脚踹余露露拎到一边,警告道:“大门在那,你可以到外边去哭。”
一句话,硬生生把露露的眼泪吓回去了,不是说男人最疼惜流泪的女人吗?程熠骞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
熠骞高声喝道:“疏影!疏影……你在哪!”雅清来访,前后不过十五分钟的时间,但熠骞心里却无时不刻惦记的疏影,连一向挑剔的他,都放宽了不少要求,难怪雅清处理的每项工作都如此顺利。
洗手间虚掩的门打开,疏影慢吞吞地挪出来,脸上仍带着一抹羞红,不敢直视熠骞。
熠骞内心狂笑,故意装得冷冰冰地:“过来扶我进卧室。”
“哥,我来扶你……”露露抢着贴上来。熠骞一个眼刀飞过去,封杀了露露所有行动。
“哦……”疏影百般不愿地应着,像个羞涩的小媳妇般,用两根手指捏住熠骞的一角袖子,低声道:“走……走吧……”
“这怎么行……”看她面若桃花,哪有一点起初大大咧咧的模样,熠骞坏坏一笑,直接将右臂搭上疏影的左肩,整个人的重量也挂了上去。
疏影一惊,吃力地扶好他,不爽地向熠骞瞪去。这个男人重得要命,而且,他怎么全身这么烫,难道是发烧了?
“很重吧!”熠骞低头温言,怀里的小人,柔软的身体散发着幽幽香气,微颤的睫毛和羞红的脸颊无不显出疏影的不安。
疏影勉力搀着熠骞走了几步,觉得肩上的重量慢慢轻了,但对方圈着自己肩膀的胳膊依旧如铁腕般,甚至越来越紧。怎么办?眼见就要走进卧室了,难道又要出现二人单独共处的机会?疏影压抑不住慌乱的心,将熠骞往墙边用力一推,跑回了自己房间。
余露露学会了用煤气灶,但晚餐只折腾出三碗清汤面,各人在自己房里吃了,再多无言。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熠骞发现伤已完全康复了,全身上下无不轻松舒适,他像个大孩子般在床上打个滚,很快又苦下脸来,如果病好了,还有什么理由留下疏影?正烦恼着,外面一阵一阵的哄堂大笑传进来,熠骞冷笑着,他们还真等不及……
“骞儿,醒了吗?妈准备了早餐,快出来吃吧!”余桐温柔地叩门,语气熟稔地就像每日如此。她尽量耐着性心叫了三遍,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大惊小怪喊道:“呀,他舅舅,不会出什么事了吧!骞儿可刚刚出过车祸,受着伤呢!快过来帮忙,把门撞开!”
“来喽!”余健仁颠颠地跑来,正准备冲着房门狠踹一脚。
门无声无息地开了,熠骞如天降般站在门后,冷峻的眸子的余光向余健仁一扫,后者不禁缩了缩脖子,唯唯诺诺道:“好侄儿,我……”
熠骞懒得理会他们,直接向隔壁书房走去,发现空无一人。他向客厅扫了一眼,也没有看到疏影的踪迹,问:“疏影呢?”
“疏影?谁是疏影?”余桐和余健仁大眼瞪小眼。
“她一早就走了。”余露露小声说。
“是不是林晓辉请的那个看护?”余桐这才反应过来,一拍手道,“走就走了,妈看她也不是做事的料,连我都敢顶撞。看来是心里有数,早点走省得挨骂。”
“走了?”熠骞奔到露露面前,厉声问,“她有没有说去哪?”
“青天白日的,她一个大活人,不会出事的!”余健仁自以为是地好心安慰着。
余露露可是将熠骞和疏影的关系看在眼底,她才不像余桐和余健仁那么愚蠢,一副被熠骞惊到的模样,睁大了双眼拼命摇头。
一旁的余桐不经心地说:“当然是回仁心医院做她的护士喽!”
熠骞眼前一亮,回房拿了车钥匙等物,丢下满屋目瞪口呆的人,旋风似离开了。
余健仁不悦地说:“舅舅来了,他连招呼都不打,就这么走了?”
“怎么?你还要骞儿对你毕恭毕敬,百依百顺?”余桐眼皮不抬,对露露递过来削好的苹果不满道,“不知道要切成小片,叉好银签,用水晶盘子端上来吗?”
余健仁护女心切:“姐姐,你就将就点吧!”
“将就,为什么要将就,我是昊天集团董事长程熠骞的母亲,我说一句话,多的是人愿意帮我切苹果……”余桐不瞪一眼没出息的弟弟,“这也是为露露好,一旦她嫁入豪门,总有些礼仪架子要端起来的,伺候婆婆也要周周到到的,是不是?”
“是是是……”露露叠声道,此时此刻她哪里敢违背余桐半分,“露露不懂规矩,请姑姑多教教露露。”
余桐颇为受用的点点头,咬一口苹果:“这次就先这样吧!”在露露的眼神暗示下,余健仁忙递过纸巾,谄媚道:“露露妈早就过世了,这孩子也是没人教,以后还要姐姐多照顾她!”
余桐不满道:“就你那个媳妇,心比天高,从不正眼看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