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米长的游艇,在早春阳光照耀下,散发着让一群没出过西江的土豹子,差点儿就闪瞎钛合金狗眼的灼灼光芒。
这群人语言描述功底有限,个个都是作文不及格的主儿,不知道什么叫无与伦比的时尚感和运动感,只觉得这艘游艇那子弹头般的外形,简直就像男人坚挺的那话儿,充满了对异性的压迫和征服。游艇侧面的金稻穗标志,搁在西江哪家粮食加工企业里,肯定会被他们老鸹子笑猪黑的讥讽为老土,可配上中间的“sueeke”字样后,却让这些家伙们,顿时就嗅到了一股浓浓的上流社会味道。
“晃……晃哥……你打电话回来的时候,咋唬弄说是拖船呢?”第一个跑下来的小斌,蹲在码头上牢牢看住白晃,以及他脚下的游艇,眼神抹了水泥一样,好半天都一眨不眨:“太牛叉了,以后开着这船,咱们还不在长江上横着走啊!谁敢不长眼蹭一下,让他下半辈子就在还债中度过吧!”
“我有病才去找蹭!”白晃没好气地挥挥手,示意小弟让开一个位置:“再说了,做人要低调,低调你懂不懂?算了,一看你就不可能具备这种良好品质。都闪开,小心撞到你们。”
说着,白晃脚下发力,隔着三米多的距离,一下子就跳上了船埠。
“噢,boss,你居然还会中国功夫!我申请薪水减半,只要你传授给我这种功夫就行!”
黑大个儿一边手脚并用把游艇靠岸。一边眼睛发直地大呼小叫:“用中文是怎么说的?噢,身手矫健,对吧?”
白晃回头奸笑两声:“那是,你老板我从小就学习拆那足球,假摔的一百零八种姿势要领全都会。想学?明天我介绍你去体校足球队就行了,百分百包学包会。行了,赶紧停好了船上来,我给你们俩安排宿舍。”
“不……不要宿舍,我已经住够了军队宿舍,我要单人间。**卫浴……好吧。如果boss你肯教我功夫,我就自己解决住宿问题。”黑大个儿一脸不堪回首,唏嘘着连连摇头。
倒是那个德国工程师席勒,一脸酷酷的表情。稍微打量一下船埠上的那群工人后。就一言不发地踏上了码头。
“都散了都散了。有什么好看的?给我用心工作,以后自己去买一艘。”白晃见工人们还挤在身边,顿时没好气地开腔赶人。
“嘿嘿。飞机轮船我们是不指望了,啥时候能买辆车就行。”七八个汉子众星捧月般,跟在白晃身后,脸上充满了谄媚的神色。
“没出息。”白晃哼了一声,抬脚就往山上走。
顺着工人们新开凿出来的台阶,还没走出两步,一股熟悉的精神感应,就从山头另一边传了过来。
然后就看见一道小小的影子,风一样从小山包上扑了下来,白晃都没来得及闪,脖子上就挂着一只树袋熊般的丫头片子了。
不是苗紫紫还能有谁,这丫头把脑袋埋在白晃胸口,跟个癞皮狗一样蹭来蹭去,还一边大呼小叫:“哎哟哟,还知道回来啊,fēng_liú快活够了吧,臭男人。”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有这么跟主人说话的召唤兽?
德鲁伊一把拎起苗紫紫的后衣领,把小丫头从自己怀里拽下来,提到一边:“又发生么疯呢,老实点儿!”
直到这时候,他才发现,苗紫紫上面穿着一件厚厚的春装棉夹克,下面却好像啥都没有一样,总之只能看见两条修长光洁的小长腿,而且连鞋子都没穿一双,就这么裸露着一对晶莹剔透的脚丫,在外面跑来跑去。
“你神经病啊,这是啥非主流打扮?”见苗紫紫这种装扮,白晃顿时就无语了,毫不客气地赏了一个大白眼过去。
“什么嘛,你又想歪了对不对?人家有穿裤子的。”苗紫紫整个儿人悬在半空中,挣扎了几下没能挣扎下来,就顺势往上一提小夹克,露出了刚刚保住屁股蛋子的热裤。
“嘿嘿嘿嘿……”
旁边那伙工人,见白晃跟丫头片子斗嘴,一个两个都不怀好意地闷笑起来,目光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虽然苗紫紫最近一段时间,没在他们面前宣称白晃是她老公了,但看小丫头这种急吼吼没羞没臊的表现,任谁都会下意识地怪笑两声。逗小姑娘,这是十八岁以上八十岁以下成年男人们的共同爱好,不能因为他们没学历没文化,就剥夺这种天赋怪叔叔权利。
“笑什么笑,都去干活啊,小心资本家扣你们工资!”苗紫紫张牙舞爪地威胁着,只可惜她脆生生的小嗓子,一点儿威慑力都没有。
又看了一眼满脸伤脑筋表情的德鲁伊,还有后面那个同样猥琐要命的黑大个儿,苗紫紫忽然哼哼了一声,扭头甩了个后脑勺给白晃,眼神直往天上飘:“我才不是因为看到你高兴的呢,是因为,是因为……”
半天没找出个好点儿的借口,眼看自己就下不了台了,结果这丫头片子一眼瞅到了船埠里的游艇:“是因为那个,以后我可以自己坐船兜风了。”
像苗紫紫这种,半大不大的丫头片子,严格来说,她们对阔佬其实并没有什么明确的概念。想要用钞票吸引她们的注意力,效果不一定就比带着她们冒险,或者是一起没心没肺地玩闹更好,所以苗紫紫以前叫白晃老公,也是玩笑性质居多。
然而当这丫头经过上一次,被白晃“改造”的过程后,她对德鲁伊的感觉,就从原来的闹别扭、使小性子、爱恨交织,彻底转变成了惊奇和崇拜。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