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寒颤完以后,白晃就安排人住了下来。
不用说,他这个出自德鲁伊手笔的苗圃,引得见多识广的宋砚亭都啧啧不已,老教授还一度产生了在白晃这里先考察一番的打算。
“宋老,不至于这样吧?我这里有什么好看的,无非就是树啊花啊长的好一点,和别的地方比,也没太大不一样。您这样一尊大神为了个小苗圃,就改变科考的行程……这个,这也太夸张了吧?”白晃这会儿那叫一个心惊胆颤,却还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来使劲儿地插科打诨。
说实话,白晃这个园子,在外人看起来确实有点不一样。
但既然是做这行生意的,人家老板有点儿绝活也说得通。
可落到宋砚亭这种行内人,说话能影响林业部决策的大拿眼中,有不少东西,就很值得玩味了。
听了白晃的托词,宋砚亭呵呵一笑,也没当真就揭了过去。有些东西主人家不乐意说,他也不会自找没趣,老人家虽然搞了一辈子科研,但却并不食古不化,相反还潇洒得很,心胸气度比大多数人都要广阔。
要是换了一个年轻点的,所谓什么青年教授,说不准就要借科学的名义行龌龊之事,非要揭开苗圃的反常,来当成是自己研究发现了。
就在老教授笑而不语,白晃很是尴尬地想要岔开话题时,林子深处忽然传来几声怪叫。
然后在下一秒,原本听起来很是兴奋的腔调,忽然急转直下,变为了惊慌失措。
白晃和宋砚亭对视一眼,前者急忙起身,往苗圃深处赶过去。不过没等他迈出步子,前方一排凤尾竹后面,已经窜出来两个惊慌失措的男子,是三北猫科的两个家伙。
追在两人身后的,是一只毛色接近霞红的大猫。
呃……
白晃直接无语。刚刚发生了什么,他用屁*股都能想得到——无非是两人无意中发现了阿昆,于是乎怀着浓浓的好奇心上前,结果双方在沟通上产生了障碍!以至于到了最后。需要用肢体语言解决问题。
“哎哎,阿昆你给我住手!”
白晃下令之后,金猫很老实地收回了爪子,随即就一口咬向一名男子的大腿。
呲啦一声,那条看上去结实耐操的迷彩冲锋裤。立马就像小作坊里的三无产品一样,被扯下了老长一块。
“作死啊你!”阿昆的阳奉阴违,顿时就激怒了德鲁伊,一道精神威压撒过去,趁着它发傻犯楞的时候,白晃两步窜到阿昆身后,倒拖着它的尾巴给拎到了一边。
“我的妈呀,这金猫怎么这么凶。”
“虎”口余生的两名男子,此刻不但没有丝毫悔过之意,反倒像是狮子王里面。听到木法沙的名字就瑟瑟发抖,却还要一再找虐的贱格鬣狗一样,脸色涨红地大呼小叫:“太吓人了,还是第一次接触这么凶的金猫!过瘾,真是过瘾!”
“毛病!”白晃小声嘀咕一句,然后像是拖死人一样,把金猫扔到了灌木丛里,随即干笑着告诫道:“这家伙很残暴的,只听我一个人的命令,两位还是不要乱招惹它。”
话里面的意思。只要不是白痴都能听出来,主人家的念头不通达,心情不畅快了。
但那两人偏偏嬉笑如常:“白老板,这金猫是你养的吗?可是私人怎么能豢养这个呢?这应该是国家保护动物吧?”
这话说的。我养什么东西还要你批准么?你能代表公安还是林业呐!
不过白晃随后在心里一琢磨,也觉得自己有些敏感了。
三北猫科的大名,他在成为德鲁伊之前就已经有所耳闻,算是家很有名气的民间科研机构。这里面的环保志愿者,专门以野生猫科动物为研究对象。
想让这些人见了大猫,还老老实实学乖宝宝一动不动。估计比让周扒皮行善还难。
白晃这么一想,脸色也就缓和了些,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待会儿让阿昆往荆棘墙里一钻,随便这两人去找好了。
他决定看在大家都是喵党的份儿上,撇开此事不提。
但他想含糊过去,偏偏就有人蹬鼻子上脸,抓着话题不放:“白老板,如果这猫真是你养的,那我有个不情之请……”
“哦,既然是不情之请,那就不用说了嘛!何必非要讲出来伤大家感情呢。”白晃给阿昆下了个命令后,一边拧开茶水杯埋头吞咽,一边囫囵不清地打着哈哈。
他这么一说,那两个男子还真不好开口了,互相对视一眼后,又心怀鬼胎地转向了旁边的宋砚亭。
“宋老师,您看……”
老头子眼睛睁得比尼康单反镜头还大,一只手拢在耳朵上:“啊,你说什么?大点儿声音!”
两人没辙了,干瞪着眼憋屈的不行,就是说不出话来。
嘿嘿,看来帮亲不帮理的大道理,不但白晃知道,老张头知道,楠木坳的人知道,宋砚亭也一样知道。
和三北猫科的两个人不欢而散,白晃也没了兴致。
安排好宋砚亭的住处后,白晃径直找到了康尔书——这货见了树屋别墅后,扑到沙发上死抓着一条树枝就不撒手了,好说歹说非要在里面住一晚上。
“哎,那两个三北的人,怎么比警察管的还宽?”白晃面色颇为不善地盯着康尔书,直到对方讨好似的递过来一支烟,并且给自己打上火以后,才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公职人员都没有发话,他们就皇帝不急太监急了!”
“这个你问我也没用啊!”康尔书叫起了撞天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