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啥,我还没问完呢。”
“别说了,快走吧,走吧。”小女孩不容分说的把我拉出了小卖部,见那女人要出门送我们,便拉着我飞跑了起来。跑出很远之后才停下,我喘着气问她:“要死呀,话说的好好的你跑啥?”
“我说姐姐,你是真没看见假没看见,你不觉得那女的有问题吗。”她气急败坏的说。“让你走你还跟那聊,那女人说话的时候肩膀一直耷拉着,连动都不动,我就觉着有问题,侧过身往柜台里一看,她脚尖是点着地的,脖子上那条丝巾就挂在后头的房梁上,你在她正对面的位置,根本看不清楚。”
听她这么说,我心里一阵后怕,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回想起那女人说话的情景。确实,一般人站在地面上,感觉重心是稳的,但那女人,似乎脱离了重力,我说怎么感觉哪不对劲呢,原来是个吊死鬼来的,刚才要不走,还真是险呢。
我俩又无奈的继续向前寻找,边走边查看四周漆黑的屋舍,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在梦里虽不知道饿,但恐慌和乏累却如现实一般让人精疲力竭。实在没有力气了,我们便在一个屋舍外的台阶上坐下来休息。我边捶打着酸麻的双腿边抱怨道:
“再这么下去,我这双腿算废了,又毫无头绪,光这么找有意义吗。”
“谁知道呢,我也累的直不起腰了,可那阿姨说天亮之前必须找到,也不知道找到他们有什么用,给钱是咋的。”她也泄气的说。
“阿姨?是个阿姨让你来找人的?”我听她怎么说吃惊的问道:“不是个叔叔么?”
“不是啊,是个女人的声音跟我说让我在天亮之前找群人,找不到的话天一亮那群人就会被带走,所以我才这么拼命啊。”
“那为毛跟我说这话的是个男的呢?还说有人来帮我,我以为是你呢。”
“对呀,那女的跟我也是怎么说的,当时看见你被女鬼追,我还纳闷怎么给我找来个菜鸟。”她也疑惑的说。
我们面面相觑,经过这一路的折腾,互相搭档这么久,此时居然有种陌生的感觉,现在才算了解了彼此的来意。我们两个虽然都在同一个梦境里,有着相同的身份,也有相同的目的,但似乎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掺杂在里面,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在心头盘旋,就像部没有主角的戏,不,主角还未登场,就是那群人。
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我先打破了宁静:
“你不觉得奇怪吗让我们找人,但任何线索都没有,起初只有个声音做指引,而且吩咐我们办事的是一男一女不同的两个人,可这两个人从未出现,一路上只有我们,和那些鬼东西,还说那阴差会一路阻拦,但我到现在都没有看到他长什么模样。”
“你怎么一说,好像还真是,阴差不是也要带走那群人吗,那为什么他一直没出现。”
想到这我俩又沉默了。片刻之后,她摸着自己被抓伤的脸,突然如梦初醒般的说:
“姐姐,你还记得那只鸟吗?”
听她怎么说,我也仿佛也一下子明白了:“对,就是那只乌鸦,好几次都在出事现场看到它,还被它袭击,莫非那乌鸦便是鬼差?”
“肯定没错,不然那鸟吃拧了,老跟咱们过不去。”她也随声附和。
我们心下里正骇然着,此时东方已经渐渐飘起了一层鱼肚白,没多久就会天亮。光顾着说话,都忘记了时间,于是赶紧站起身。时间不多了,要赶快找到那群人才行。可就在我俩要离开的一刹那,我们身后那间屋子的门吱呀一声,缓缓的打开了。
还未等我看清门里的情况,便被宿管老师一嗓子给喊醒了,是我的快递到了。老师进门看我睡眼惺忪的一脸,便把快递放在桌上转身出去了。嘴里还絮叨着:“大周六的白天不出去玩,还睡这么久,晚上可别不困折腾啊,给我找麻烦。”我坐起身看了看表,睡的时候是下午一点,现在已经两点半了。区区一个半小时,我竟睡得怎么沉,只知道做了个很长的梦,但梦见什么却完全不记得。我趿拉着拖鞋去水房洗脸,打算清醒下。就在抬头的一瞬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左脸上被凉席硌出来三道红印,印子很深,一时半会还没下去。我揉了揉脸,这印子看起来好眼熟,硌的还挺疼。这么想着,突然,脑子里瞬间清晰了,黑夜、村落、乌鸦、女孩,以及那群人,一下子在脑海中明朗起来。对,还有四年前的那个梦。
我一脸困惑的坐在宿舍的椅子上,想着这两次做梦的离奇经历,居然隔了四年之久,还能够衔接,也真是难为了我记性够好,那么久之前的梦境还都记得,真是不可思议。我只知道这是梦,不是现实,所以不会害怕,但我不知道的是,更不可思议的事之后还是发生了,只不过那是在六年之后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