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嗣业摇头已经是很委婉的反对了,更有不少将校交头接耳,轻声议论起来。
“骁勇校尉勇冠三军,是安西都护府第一猛将,勇猛无敌,谁也不是他的对手,我是万分佩服的。可是,这勇猛无敌和善于谋划是两回事,风马牛不相及!勇猛未必善于谋划,骁勇校尉不知晓这点。”
“封将军足智多谋,善于运筹,他的谋划就是副都护也是佩服。骁勇校尉不仅勇猛,也有智计,可是,与封将军比起来,还是远远不如。”
“这个李嗣业,他与骁勇校尉交好,怎么不拦住?不这是丢丑么?”
听着众人的议论,高仙芝眉头一立,轻哼一声:“哼!”
他的号令极严,众将知道他有意维护李昌国,不敢再议论,乖乖的闭嘴。
“呵呵!”高仙芝成功的让众人闭上嘴巴,然后冲李昌国笑道:“李昌国不仅仗打得好,还挺会说笑,来,干了!”举起手中酒杯。
他这是有意为李昌国解围,岔开话题。若是李昌国说出的办法不如封常清,那不是丢丑么?他是一番好意。
高仙芝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按理说李昌国应该顺坡下驴,就此打住。然而,让人想不到的是,李昌国却是笑道:“谢副都护好意!言与不言,在于我,善于不善,在于副都护。若副都护以为善,还请择善而纳之。”
若是不争的话,就去不了长安,去不了长安,则不能改变历史。长安,那是唐朝的中枢,要想改变历史,必须进入长安,没得选择。
“既然如此,那你就说吧!”高仙芝凝视李昌国,见李昌国执意要说,只得允了。
“谢副都护!”李昌国知道他是好意,谢一声,这才冲封常清道:“封将军所言极是有理,不过,我却以为,封将军即使入长安,也是请不来援军、调不来更多的军械粮草!”
“为何?”封常清的剖析极是在理,没想到李昌国却给他否决了,封常清很不服气,眉头一挑,威势立现,脱口问道。
“是呀!”高仙芝眉头拧着,道:“李昌国,你休要胡说!如今,我们打下小勃律,安西都护府再无后顾之忧,正是集中兵力与大食争锋的良机,陛下英明,一定会派出更多的军队、调派更多的军械。”
一席话很是在理,众将重重点头赞同。
“因为吐蕃据石堡城,牵制河湟之地,威胁河西走廊!”李昌国的声调略高。
“石堡城?”
高仙芝、封常清二人的眼睛猛的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
“石堡城?”
李嗣业他们虽然惊奇,却是不明所以。
“啪!”
封常清右手重重拍在额头上,一副恍然之状,道:“副都护,封常清失算,失算!”
“不仅你失算了,我也失算了!”高仙芝抚着额头,沉吟着道:“我一心以为打下小勃律,安西都护府没有后顾之忧,可以集中兵力与大食争锋,却忘了石堡城!要不是李昌国说起,我还真是忘了。”
略一停顿,冲李昌国一笑,很是和煦,欣赏之意大增,道:“李昌国,依你之见,我们该当如何?”
高仙芝名将之才,不过是一时失算,被李昌国提醒,立即醒悟过来。
“是呀!”封常清也明白了,打量着李昌国,眼里尽是赞赏之色。
“副都护,依我之见,安西都护府虽然眼下无后顾之忧,却是兵力不足,军械不足,粮草不丰,还不宜与大食大打。”李昌国早就想好了,缓缓道来:“要想安西都护府有更多的军队,更多的军械,更多的粮草,就应该向陛下上奏,早曰打下石堡城。”
石堡城筑于隋炀帝西巡之际,虽然并不大,却是一座雄关,易守难攻。在隋末唐初之际,石堡城为吐蕃占领,遗祸无穷。
石堡城扼守在吐蕃进入河湟的必经要道上,此关在手,吐蕃是进退自如,进可攻,退可守,随时可以进入河湟之地。
为了防备吐蕃,唐朝十余万大军驻守西北。一座石堡城,就牵制了唐朝如此之多的兵力,使得唐朝不能把更多的兵力、军械、粮草投入到西域。
历史上,高仙芝打下小勃律,哥舒海高仙芝发起怛罗斯之战,三者之间看似没有关系,却是紧密相连,环环相扣。
吐蕃与唐朝为敌,有两个方向,西方就是通过小勃律争夺安西四镇;东方就是通过石堡城威胁河湟之地,对唐朝的牵制作用是很明显的。
正是因为如此,在高仙芝打下小勃律后,为了把更多的兵力和军械投入西域,与大食争锋,精明的李隆基决心攻打石堡城。当时的四镇节度使王忠嗣,他知道石堡城很不好打,一力反对,惹得李隆基大怒,尽管王忠嗣是李隆基收养的义子,仍是把他贬官。
在李隆基的巨大压力面前,哥舒翰不得不出兵攻打石堡城。在付出巨大的代价后,哥舒翰终于“西屠石堡取紫袍”,把吐蕃封在青藏高原的高山密林里,河湟之地的威胁解除。
河湟之地不再受吐蕃的威胁,唐朝就能把更多的兵力、军械投入到西域,才有著名的“怛罗斯之战”。
“我艹之过急了!”
高仙芝自责一句,冲封常清道:“封将军,你以为呢?”
“副都护,末将以为,骁勇校尉报捷更合适!”封常清胸怀磊落之人,不如李昌国就是不如,直接承认,不会爱口饰修。
不仅如此,封常清打量着李昌国,很是欣赏。他已经许李昌国为生死之交,本就对李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