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贵妃也不理会她宫女的伺候,只是冷声道:“去将婉贵人给本宫唤来,本宫有事要问她。”
灵芝上前道:“回禀贵妃娘娘,婉贵人现下还未起身,或是怀了身孕,身子繁重,可能多睡些时辰也是有的,还望贵妃娘娘耐心等待片刻。”
敬贵妃扬一扬凤眼,她身边的太监邓文海便上前打了灵芝一个耳光,骂道:“贱婢子,竟敢让贵妃娘娘去等候区区一个贵人,当真是以下犯上。”
灵芝挨了打,泪光只在眼里打转,却又不敢哭出声来,只是委屈道:“回禀贵妃娘娘,奴婢当真不是对娘娘不敬,只是婉贵人有孕,且昨日身子又不适,还请了太医,实在是不能再操劳了,还望贵妃娘娘见谅啊。”
敬贵妃陡地敛起笑容,森冷道:“本宫方才让身边的首领太监打你一耳光便是抬举你了,想着你多少是这毓秀宫的掌事宫女不能让你丢了面子,若是按着本宫平日的脾气,此刻你已被拉出去打板子了。”
灵芝嘤嘤低呼一声:“还望贵妃娘娘赎罪,且娘娘或多或少看着婉贵人有身孕的份上吧。”
敬贵妃微微变色,冷声道:“有身孕又如何,本宫又不是没有生养过,你若是再不进去给本宫把婉贵人叫来,本宫就自己派人去了。”
灵芝慌得默然不语,敬贵妃朝着香玉与邓文海扬了扬脸。二人便进了毓秀宫的内殿,过不多时,婉贵人便被二人拖曳了出来,想必是才从睡梦中醒转,婉贵人一脸的疲乏之色。灵芝与珍珠连忙上去扶着婉贵人在一个软榻上坐下。
邓文海见这般,只是呵斥道:“大胆,见到敬贵妃竟敢不行礼问安。”
婉贵人无奈,只得支起繁重的身子,对着敬贵妃匆匆行了礼,复又坐下。疲倦道:“贵妃娘娘来臣妾的毓秀宫所为何事。”
敬贵妃微微坐直身子,曼声道:“昨日婉贵人因着吃坏了东西,听说在毓秀宫里闹了好一阵,连皇后都来探视了,本宫心里很是关切婉贵人,今日便特意来瞧瞧。”
婉贵人虚弱道:“多谢贵妃娘娘关怀,臣妾感激不尽。”
敬贵妃慵懒道:“且先别急着感激本宫,今日本宫一来是为探视婉贵人,二来是为了替婉贵人管教毓秀宫中的宫女太监,以免她们又伺候不当,让婉贵人身子不适。”
婉贵人心下一沉,知道事情不妙,柔声道:“贵妃娘娘协理六宫事务繁忙,毓秀宫的宫女太监伺候不得力,都不过是微末小事罢了,臣妾可以自行处理,不劳贵妃娘娘操心了。”
敬贵妃慵然看着手上的鎏金镶珐琅护甲,微微含了一抹舒展的笑意。冷冷道:“正如灵芝方才所说,婉贵人现下有了身孕,身份贵重,宫女太监伺候不当便可能让婉贵人龙胎不适,这便是大事了。且本宫既协理六宫,毓秀宫之事本宫要管也在情理之中了。”
敬贵妃一席话说得婉贵人哑口无言,只是默默的低下了头,双手不住颤抖,一旁的珍珠灵芝也是惊骇不止,不止敬贵妃要如何来处置她们。
敬贵妃厉声道:“来人,传本宫口谕,毓秀宫的宫女太监办事不力,宫女杖责二十,太监杖责三十。”
婉贵人一脸惨然,望一望身边的珍珠灵芝,哭泣道:“还望贵妃娘娘好歹看着珍珠灵芝平日伺候臣妾尽心尽力的份上,好歹宽恕她们吧。”
敬贵妃冷笑道:“伺候你尽心尽力,那你为何又会身子不适,想必定时这起子贱婢伺候不当所致,婉贵人还是不要在一味护短,且在一旁看着便是。”
毓秀宫的宫女太监悉数被敬贵妃派人拉去了宫中的大院里行刑,一时间哀嚎声,此起彼伏,婉贵人不住的落泪,敬贵妃见状心里得意万分,便让锦儿去伺候婉贵人,叮嘱婉贵人万万不能伤心坏了自己的身子。
婉贵人微微一抬眼,看见锦儿头上正带着前日她送与敬贵妃的吉祥如意簪,心中顿时明了,只是掩面抽泣不止。再不多言。
过了半个时辰,敬贵妃才示意停手,毓秀宫的宫女太监都受了伤,竟连站立也是不能,敬贵妃见状,对着婉贵人曼声道:“今日瞧着这些奴才这般,本宫料想她们日后也不敢大意了。婉贵人且好生去养胎吧。本宫事忙,便不与婉贵人闲话了。”
敬贵妃领着人行到宫门口,里面的人便一片惊呼之声:“婉贵人昏过去了,快去请人来啊。”
香玉在一旁劝道:“贵妃娘娘,今日之事是否会过余了,若是婉贵人有个三长两短,奴婢只怕旁人迁怒于贵妃娘娘。”
敬贵妃悠然道:“本宫责罚的是她的奴婢,她昏倒过去也只能怪她自己胆小,与本宫有什么关系。”
香玉闻言,再不多言,只跟着敬贵妃一同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