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日上三竿,但就迟迟不见这宴席开桌。
“靠,来这么早干嘛,害我现在还饿着肚子!听他们吹牛啊?”浪天涯吐出一个果核,不悦道。
祝清秋吐掉口中的瓜子壳,疑狐的看着他道:“你刚才被人呛成这样都不吱声,你小子平常不是这样的啊?”
无尘品了口茗茶,摇头道:“我看小浪也是有苦难言啊!一边是媳妇,一边是叔岳父,怎么也得给点面子吧!”说罢,将脸凑到浪天涯跟前,不怕事大的继续道:“不过你不要怕,也不要再你媳妇面前这么怂,他们若再欺负你,只要你吱一声,我管他什么人,上去捶他两下,大不了以后咋们不走这唐府门前的路。”
浪天涯哈哈笑了两下,举起大拇指称赞道:“好哥们!”
祝清秋弹掉在胸前的瓜子壳,笑嘻嘻的道:“好啊!也算我一个。”
突然,人群一下哗然了起来,都是朝着客厅内挤去。
浪天涯正闲着无聊,正想着也过去看热闹的时候,便是听到唐宝儿哭泣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当下心中一急,快速挤了进去。
只见唐三与太守大人和几个公子哥在那中间围着,旁边还有一个比唐三约莫大了几岁的中年男子,正对着唐宝儿摇头晃脑,脸上一副很是气愤的样子。
“当初我不肯,你们又逼着我嫁,现在我嫁了,你们又在这里说三道四。再怎么着那人也是宝儿的相公,也是你们唐家的女婿,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们用的着这样背后出言侮辱他吗?”唐宝儿双眼通红的哭道。
显然刚才这群人在搬弄浪天涯的是非与道他的不是。
那站在唐三边上的男人冷笑了一声,道:“若不是听你三叔说那小子手中有几味药材,我都懒得理他。你今日直接跟他说,若拿不出药材,你就在这英雄豪杰面前与他一刀两断。还有,刚才他冲撞太守大人的事,枫儿已经跟我说了,你去把他叫来,当着众英雄的面,给太守大人赔罪。”
唐三眉头一皱,正要站出来说两句,突看到正挤进来的浪天涯,沉思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又悄悄退到人群中。
“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既然二叔如此强词夺理,那做晚辈也的冒犯了。我宝儿绝做不出如此有辱相公的事,便只好自此与你们唐家没任何关系。”唐宝儿说着,伸出手抹了抹脸上委屈的泪水。
“你……你,好大胆子!若是如此,我就废了你这身武学与救人的本领,唐家的《素问经》从不外传。”那个被唐宝儿称呼为二叔的男子大声怒喝道。
底下有人道:“唐姑娘不必如此倔强啊!喊你相公来赔个礼便是了,这得不偿失啊!”
此称呼就极为不妥,她已是有夫君的人,怎可称呼唐姑娘,这分明便是瞧不起浪天涯。
“就是就是!听说唐老爷子近几年旧疾复发,这个做孙女婿的也不知道把那药材拿出来孝敬。”显然说这话的人是跟唐府关系密切,知道其中原因的人。
太守大人坐在上方的太师椅中,吹了吹手中的香茗,道:“唐浩兄不必如此动怒,冲撞本官只是小事,关键是让他拿出那几味药材出来,唐老爷子的身子才是大事啊!”
他这话说的阴阳怪气,让挤在人群中的浪天涯听的很不是滋味。
唐宝儿抹干泪水,别过身子对着人群,道:“我家相公的东西又不是大风刮来的,他如今身负巨债,怎么不见你们帮帮他?你们倒好,在这里欺负我一个小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算什么长辈?”
“你不说这债我都忘记了。”二叔笑着朝人群中微微一挥手,几个身材圆滚的胖商贾就走了出来。
其中一个拱手道:“还望二爷为我们做主,这浪家小子欠了我们几万万钞票,迟迟不肯还钱。若不是看在他是您侄女婿的份上,我们早就告官了。”
“钱老板勿需着急,这不河谷城的太守大人便在此,若要主持公道,大人定会还你们一个说法的。”二叔朝着太守大人一拱手,阴恻恻的笑道。
太守大人放下香茗,奇道:“竟有如此之事?你们怎么不早早禀报与我,本官定会为你们做主。”
唐宝儿心中一惊,一双长长的黛眉皱的更紧,轻叹一声,不知如何是好?当下一双清澈的眸子在人群里一扫,希望相公已经离开唐府,不然又是免不了被人一番侮辱与羞愧。却心中又是希望相公此刻站出来保护自己,一下,心情矛盾至极。
无尘在旁边听的心惊肉跳,见这群人个个义愤填膺,大有把浪天涯分而食之的举动,便小声在浪天涯耳边道:“不行啊,小浪,你咋成众矢之的了。咋们还是溜吧!”
浪天涯耸了耸肩,正在想该怎么办,突然只觉背后被人一推,一个踉跄跳到了人群中。
这出场不可谓有些滑稽。
“他娘的谁推的我?站出来,我要跟他单挑。”浪天涯恶狠狠的对着人群道,而后转过身看着唐宝儿委屈的脸庞,笑道:“咦?媳妇,你怎么哭了?”
祝清秋一拍额头,小声嘀咕道:“这个怂货。”
无尘讶然道:“你推他出去干嘛?这不害他吗?”
“他必须得面对,不然以后宝儿都会看不起他。”
无尘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开始摩拳擦掌,只要浪天涯低喝一声,他就准备兑现之前的诺言,冲进去捶人!
“畜生,还不跪下给太守大人赔罪!”二叔大喝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