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河北的这一战是无法避免的。
原本就不说了,张辽去并州大闹这一通,顺便还把袁绍最器重的两员大将给宰了,袁绍此时定然是暴跳如雷中,也许一个想不开就直接抢先和自己开战了呢!
不过他也知道直接开战是不可能的,首先袁绍在名义上就站不住脚。
别看他袁家名望地位都已经极高,但在名分上依旧是大汉王朝的臣子,若真行了不臣之事,那名望立刻就要下降一个档次。
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袁绍就算真的要与朝廷翻脸,他也得酝酿一阵——最起码也找一个过的去的理由才行,哪怕是直接说天子是昏君或者干脆就打着清君侧的旗号。
无论如何,都需要一定的时间去准备,何况他才刚刚打下幽州,北面要他处理的事情还一大堆,最起码今年一整年他是别想脱开身了。
同时连年征战,袁绍也得考虑一下自己治下民众们的想法,如果当地的豪门大族不能一心支持自己,那么这一场仗还没开打他就输了一阵。
因为他在这边与朝廷全面争斗的时候,还得提防身后有人捅刀子,这种情况换谁也受不了。
实际上,正如刘轩所推测,此时的袁绍在接到了颜良文丑的死讯之后,果然正暴跳如雷当中,若不是文臣武将齐齐拉住,恐怕立刻就要指挥兵马南下与‘那刘轩小儿分个高下,叫他晓得晓得我袁绍的厉害!’
“主公,如今与公孙瓒之战刚刚结束,此时实不宜再动刀兵!”
田丰算是袁绍帐下最顶尖的谋士之一,而且田丰进言从来不考虑袁绍喜恶,只说自己认为对的,此时他也全然不顾袁绍正在气头上,直接就开口劝谏。
“何况……颜、文两位将军是被一神秘军队所杀……并没有直接的证据可以说明那是朝廷兵马,若主公主动挑起战端,恐会被天下人认为是谋逆!”
袁绍脸色更加铁青了,不过田丰说的虽然让人生气,却是不可辩驳的事实。
那杀死颜良和文丑的军队,虽然明摆着就是朝廷的兵马,可是偏偏没有证据,这件事情就很让人无奈。
同时,大军刚刚结束一场大战,若想再次开战,粮草军械都得重新筹备,这些东西就不是一年半载之内就能准备好的,因为与朝廷真的开战,肯定是倾尽全力的大战,几十万兵马的粮草和军械消耗,只是想想都是一个可怕的数字了。
“难道就这么忍下这口气了?”
袁绍愤愤的一拍面前案几,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随即一阵粉尘扬起,待袁绍手掌挪开后,众人都能瞧见案几上一个清晰的手印。
众人瞧见了,心中都不约而同的想了句:“主公的武力越发强横了!”然后就会将目光往一旁那个鹤发童颜的老者身上瞥去。
这老人正是左慈,他来到袁绍这里已经有些时日,而袁绍的实力提升,自然是他在一旁细心教导的结果。当然,以袁绍的年龄想要修炼,免不得要使些手段,不过左慈潜心修炼百余年,收集的宝贝也不少,莫说袁绍还正值壮年,即便是已经垂垂老矣他也有办法,只是耗时更久一些罢了。
袁绍愤愤的用案几发泄了下之后,似乎也想起了这位无所不能的左仙师,连忙问道:“仙师有什么看法?”
他这句话让底下几名谋士都不约而同的感到一丝不满。
他们承认左慈的确是有过人的手段,那些仙家术法神妙玄奇,而且这些日子指导他们主公修行后,袁绍的精神头也足了许多,哪怕晚上泡在女人肚皮上,第二天也能精神抖擞的与众人商议要事。
这对于河北以及袁绍势力来说当然是好事,更何况左慈还提出挑选出一些优秀的将领一并进行培训,等教导出成果了将领们也能变得更加强大,袁绍军的战力也会相应大幅度提升。
这些都是左慈的功绩,他们不会否认。可是像是今天这种事情,袁绍居然不问他们而是去问一个修道之人,这未免太过离谱了些?
只见左慈摇了摇头:“这些事情非贫道所长,应该问诸位先生才是!”
袁绍也是这段时间与左慈相处的久了,觉得这位老道无所不能,所以才惯性的问了句,此时听到左慈这么说,就转过头来询问起自己的几个亲信谋士。
郭图第一个开了口:“主公也不必急于一时,主公与朝廷之间必然有一场大战,这一点是无可避免的,所以今次的仇怨来日必然能报,因此应当趁着这段时间好生积蓄实力!”
田丰与沮授等人虽然不怎么瞧的上郭图喜欢阿谀奉承,但是这人能成为袁绍最器重的几大谋士之一还是有些才学,起码这一次说的建议没半点能挑毛病的地方,的确是目下最合适的举措,便齐齐开口赞同。
见到帐下谋士都这么说,袁绍虽然心中不爽,但也只能先忍下这一口气,等来日一起清算。
“既然如此,诸公以为应该先做何事?”
几人互相瞧了瞧,最后逢纪开口道:“主公今定鼎河北,然连年征战,百姓多有怨言,心中思定,所以眼下应先安抚百姓,恢复民生,如此才能够尽快恢复农事,积蓄粮草!”
袁绍点了点头,这建议虽然比较浅显,但的确是至关重要,若是百姓不能安心种地,那他大军的粮草从哪里来?所以先安民还是正确的。只不过这件事耗时日久,一时半会见不到什么效果,所以袁绍虽然会照办,但是脸色依旧不见好转。
这时候许攸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