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一连攻陷五城?那里的太守难道是废物?”
“说的就是啊,就算那个伯家五公子再骁勇善战,也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连连攻破这么多的城池吧!莫非,其中有人内应外合?我记得守卫x城的太守当年与南边的伯氏叛逆过从甚密,听闻还险些成了儿女亲家,这其中莫非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龌龊?”
“大人所言若是当真的话,那可是天大的事情!是了是了,臣当年也听到这样的传闻……是了,人心难测,难保就没有人狼子野心想效仿了当年的穆氏和南边的叛逆,哎呀,果真是这般的话,大盛危矣!”
“那就先将那个太守斩首示众,不,得满门抄斩,方能杀鸡儆猴。若是那些个太守都纷纷效仿,大盛岂不是要再来一次当年的危难?”
“哪有这么多的叛逆?大人们危言耸听了,依老臣的薄见……”
韩伊站在勤政殿的大殿内,听着满大殿的议论纷纷,听着这些老臣你来我往地打着嘴仗,心里却是嗤笑了起来。
一群尸位素餐的老废物,真正有用的计策没有想出几条来,倒是有心思借这个机会给自己的对手摆上一道,真真是些老匹夫。
正乱着,时任左相的萧老,从大殿一旁走进来,随着他的走进,大殿内的声音渐渐消失。萧老目光如炬地扫视了一遍众人,冷哼了一声,在一旁他专属的位置坐了下来,闭目养神。
韩伊心里哈了一声:到底是当过先帝帝师又辅过国的老丞相,就是他一句话不说,光坐在那里便是一根定海神针了。
“齐王殿下到——”
众人悚然一惊,连忙敛容整袍恭恭敬敬地躬身相迎。
在众人的视线中,齐王元旭牵着世子元念的手缓步走了进来。
世子元念虚岁已经四岁,穿着世子的朝服,小脸紧绷了一脸的严肃。正十分有仪态地跟着元旭一步一步走上朝堂。
众人眼中有微微的诧异,但很快就掩饰住。
往日里朝臣们已经习惯在御书房看到世子殿下,反正不过是一个幼齿的小儿而已,也听不懂什么朝政国事。但眼下却不同。这里是正式的朝堂,不是小儿玩耍的地方,齐王此举,已经是将他当成了继承人一般。
虽然现在齐王只是齐王,但是任谁都将他当成了实际上的皇帝。
有些老臣虽然不忿,可是齐王确实是比正德帝更有为君者的品格和能力,再说他也是元家的子孙,是先帝的皇子,自然也有继承大盛的权利。
虽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但冲着他能让大盛安定繁盛。那些老臣和世家也就闭上了嘴。还有什么比大盛富强,不被人吞并更重要的事情呢?
这几年他们看着世子元念在宫中犹如太子一般,不是没有起心思要巴结,但更多的老狐狸是想塞女人给元旭。要知道,做下任太子的外祖父。比做太子的老臣那是有多大的差别!
可惜的是,齐王对他们送过去的娇女是一个不拉地收了,但是却极少碰。他只将这些女子娇养起来,不亲近不宠爱。即使他偶尔宠了哪个女子,也绝不会将让她们怀上子嗣。
不是没有有野心的人将主意打到了元念身上。元念出过几次“意外”,但每次都是有惊无险,反而是那些贸然出手的人。连同他们背后的家族都被连根拔起,一个不留。
齐王是一个心狠手辣的男人,应该说,能控制住皇帝,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男人,难道你还能指望他是良善之辈?
他这样的一个男人却对唯一的儿子元念另眼相待。可是谁都知道,虽然世子元念顶了正室嫡出的名头,实际上却不是齐王王妃陈氏所出。所谓子凭母贵,齐王正当壮年,正是龙精虎猛的时候。不是生不出更多的儿子来。他这么看重元念,无非便是世子的生母得他看重宠爱罢了。
所以很多另有用心的人都想找出这个女子来,却怎么也找不到半点线索。
众人各怀心思之际,齐王已经是坐在了金銮殿之上。
这个男人,自负自傲也自持,众朝臣已经习惯了他的统治,却怎么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迟迟不称帝,并生出许许多多的揣测出来。
齐王坐下来之后,定海神针萧丞相终于说出了他们都关心的事情。
“诸位大人,南边战事告急,一连失去十座城池,更有太守成为俘虏。诸位有何对策?”
齐王此言一出,朝堂上又热闹了起来。
纷纷是各抒己见,七嘴八舌,吵吵闹闹。
元念坐在元旭的旁边,虽然对他们口中说的之乎者也不大明白,却是很有兴致地看着他们像个斗鸡一样斗过来斗过去。
“呵呵。”
元念忽然轻笑了一声,又赶紧掩住嘴,还好底下的人正吵得热火朝天,谁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元念偷偷看了一眼自己的父王,扭了扭身子正襟危坐。
谁知道元旭微微倾斜了身子,轻声道,“有何有趣的事情?”
元念见他并木有责怪自己失仪,也微微凑了过去,小声说道,“父皇,你看那个人……就是那个胖子……像不像阿大给念儿买的小猪面人?”
阿大现在是元念的近身护卫,时常从宫外带了有趣的小玩意给元念,其中就数面人最多。小孩童有喜欢小动物,阿大便给了搜罗了各种动物面人,其中就有肥胖的小猪。
元旭的眉头轻轻皱了皱,元念顿时紧张了起来。
父皇好像生气了,自己果然是不该拿臣子来调侃取乐吧,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