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身后的男人突然喝道。
秦晨晨也停了下来,但没有回头。
她背对着他!安静得可怕!
轻快的脚步,甜美的笑容,都是假的!
“你不想让我去?”
“对!”
秦晨晨的眸子一凛,冷笑,“所以从上午开始,你就一直缠着我。甚至,在给我喝的牛奶里下了**,取消了我设置的闹钟。这么做,就因为不想让我去疗养院?”
冷墨不语。
默认!
秦晨晨低笑一声,拉了拉包包的肩带,迈开步子,义无反顾地往外走。
“她不在了!”
秦晨晨身体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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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怎么来到疗养院的,她一口气跑到张奶奶的房间,发现病床上已经空了。
白色的被子,折成了整齐的豆腐块。
普通的房间,整洁简单得像没有人在这住过。
秦晨晨蹲了下来,掩面哭泣。
冷墨站在她的身后,眸光紧张地看着她。
“晨晨”
“别叫我。”
“我对不起!”他向来自信倨傲的俊容,第一次露出了深深的愧疚。
秦晨晨只是哭!大哭,哭到快要昏厥。
哭累了,就趴在冷墨的怀里哭。
冷墨怜爱地亲吻着她,哄道:“乖,会过去的。奶奶她走得很安详!你应该高兴才是。”
“可是可是你为什么不让我见她最后一面。”
“晨晨,你应该忘了她的。”
“怎么可能忘记?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啊!你要我忘记她,是要我也忘记我的那些无辜惨死的家人么?”
冷墨紧紧抱着她颤抖的身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秦晨晨用力推开他,跌跌撞撞地往外跑。
她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跑,只知道她跑出了疗养院,外头一排排的柏树,桉树,梧桐树,像一只只直立的鬼怪,长着各种各样的触手,狰狞着面目恶狠狠地看着她。
一辆黑色的轿车,忽然打起了车头,射了过来。
秦晨晨的眼睛一刺痛,伸手遮住耀眼的灯光,扭头看向那车。
那车,停在二十米开外的一颗柏树后面。
车灯闪烁了三次,然后忽然驱动,加速,冲她开了过来。
秦晨晨嗓子眼一跳,发毛的恐惧瞬间钻进四肢百骸。
她惊恐地看着那辆车极速靠近她。
“不要啊!!!”
那车,从她面前,擦了过去,不一会儿,消失在无限延伸的山路里。
冷墨紧张慌忙地赶了过来,他将她抱进怀里,害怕地说道:“晨晨,别怕,有我在,我们回家。”
秦晨晨待在冷墨温暖的怀里,恐惧感才渐渐消退。
她仰起头,声音像不是自己的。
她说:“刚才那辆车好像认识我!”
否则,司机为什么要闪三下车灯?
冷墨斜眼顺着那车离去的方向看去,眸底浮上凛冽的寒意。
三天之后,秦晨晨去了墓园。
她在张奶奶的墓碑前磕了三个响头。
天上下了些雨,不大。
她顺着一级级水泥台阶,走出墓园。
走到墓园门口的时候,她碰见一个人。
那是一个长得很清秀的女孩儿,她撑着一把黑色的伞,站在路的对面,向秦晨晨招了招手。
秦晨晨认得她,是张奶奶的护工,叫娇娇。
娇娇是个好女孩儿,照顾了张奶奶有五六年,是张奶奶去世之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
秦晨晨快步走了过去。
“娇娇姐。”
娇娇将她拉进伞里,问道:“你一个人么?”
秦晨晨摇头,回头看了一眼,冷墨还在里头。
“我哥快出来了。”
娇娇的脸上闪过一丝慌张和焦急。
“晨晨,张奶奶去世之前。要我将一个东西转交给你。那东西,不能让任何人看到。”
说着。娇娇便从包里掏出一个黄色的信封。
她将伞撑得极低,因为她故意将两个人的上半身躲进伞里。
“这个东西,千万不要给任何人看。这是张奶奶最后的遗愿。”说罢,她将信封塞到秦晨晨的手里。
秦晨晨摸着那信封,感觉有股神奇的热量传进她的体内。
她点头,慌忙将信封塞到自己的包里。
“晨晨。”冷墨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秦晨晨慌张回头。露出一抹甜甜的笑。
“哎,你出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