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秦晨晨又等啊等,等得她快睡着了,才终于等到第二碗粥。
当时,她靠在床头,头一点一点的。
忽而,一只温暖的大手拍了拍她毛茸茸的头顶。同时,低沉的声音响起:“醒醒,睡着打药水容易感冒。”
秦晨晨立马惊醒,抬起头。然后对上了冷墨略带含笑的眸子。
她拧眉,瞪了他一眼:“你怎么进来了?不去陪你的柳媛妹妹打高尔夫么?”
冷墨拉了条靠背椅过来,坐下,修长笔直的双腿随意地交叠,浑身慵懒的气质尽显无疑。
“不是说了么,我有洁癖,我做不到。”
“什么?”秦晨晨满脸问号,“什么你做不到?”
冷墨撇了撇嘴角,“说了你也不懂。算了,以后你就懂了。喝粥吧。”
他举了举手里的粥。
秦晨晨的整个小脸拧了起来。“你怎么这样?不仅人这么混蛋变态,说话还只说一半?哼,不说就不说,搞得谁稀得懂似的。拿走拿走,不想吃。”
冷墨无奈,将粥放在一旁的小圆桌上,起身,不发一言地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秦晨晨一个人,还有吊瓶。
药水瓶里的无色液体在紧张而有节奏地均匀下漏。她迷离地看了一会儿,然后作哭状。
“怎么没个人来喂我呢?”
冷墨走出房间,带上房门,然后驻足沉默了一会儿。
米色走廊的两面墙上,挂着很多名画。其中有一副,叫做“少女的夏天”。
其实画的内容很简单,就是一个有着褐色头发的美丽少女,羞涩地站在向日葵花田里,逆着光微笑。
很美!
美到一整个夏天都变得清新了!
他看着那幅画,脑海里竟有了另一个画面。
那也是一个少女,她披着一头乌黑及腰的柔软长发,挽着长风,携着金黄色的阳光,在蓝天之下,在溪流之畔,在那片有些绵延不绝的茉莉花田里,赤脚奔跑,笑声如银铃般清脆溢耳。
失笑。
冷墨兀自摇头,收回目光。心想,自己也不是什么艺术家,更没什么艺术细胞,怎的就幻想出了这一幅极美的画面呢?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陡然发现,有张椅子倒在地上。
一愣,然后脸上划过一缕茫然。
这是中午她摔倒时拌倒的椅子,他忘了扶起来。
于是,很成功的,那一幕又闯入了他的脑海中。
湿热的,馨香的,还带着柔软的吻。
那种感觉,就像是吃了一个带着果味香甜的果冻!
冷墨扶额,头疼!
明知道只是那个小丫头的无意之举,可是,他竟然糟糕到...起了反应!
她小小的,柔软的身体,糯糯的撒娇细语,灵动湿漉漉的乌溜溜大眼睛,还有...她粉红光泽的唇瓣!
“!”
冷墨一头扎进了浴室,冲起了冷水澡。
清澈的水流划过身上匀称有力的肌理,他闭上了眼睛......
他有洁癖,他做不到!
他做不到和别的人亲昵接触,尤其是女孩儿。
可是,秦晨晨,她让他做到了。
秦晨晨,她特么到底是哪里出现的怪物,竟然让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抓狂!
他就不相信她的出现总是一个特殊的例外。所以,他想要证明这个命题。
又所以,他找来了柳媛。
他对柳媛无感。
但是,如果他想证明自己的洁癖没有出现裂缝,最好的办法就是拿她做小白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