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尽管几乎所有人都有这疑问,但这场中也只有一两人知道真实的情由。
就在刚才,花颜乍见妖异魂芒时还有些惊怖,但待稍一转念她很快就明白了其中关窍,心中竟是大喜过望。
随着真元的催动,那位急着要去以血食喂妖刀的灰衣刺客,便已见吧刀刃锋口那些已经异化的恶魂蓦然便神色大恐,几乎不约而同的挣脱妖刀的束缚,一齐飞起朝后面那催逼之人倒卷而去!
只稍一迟疑,便见到这满脸阴狠的刺客已颓然倒地,在烟尘间不住翻滚连声惨号!
于是,过不得片刻,离得最近的方子星便见这位遭妖魂反噬的刺客已再也喊不出一个字儿来,只顾得用双手紧扼脖颈喉头“荷荷”作声,脸上则条条筋肉紧绞扭曲似乎正受着锯筋刮骨般的痛楚。
眼见这样,方子星惊心之余也不禁叹息一声,走上前去将手一挥,让自己的星月雷霆贯通这奄奄一息的邪教刺客;只在须臾之间,这强大无俦的净魂之光便将其身上的恶灵邪魂炼化得一干二净。
于是,翻滚尘埃的刺客终于可以安静下来;眼光复杂的望了望头顶那个含带悲悯的年轻面容,便咽下了自己最后一口气。
也许如果这位刚刚身亡的界钵僧弟子魂魄还未远逝,便可以看到就在自己刚刚倒下的地方,自己那满腔复仇火苗的另一位师兄弟,如何与那位换上一身雪色神甲的梦幻精灵上演一场耀亮昏暗天地的生死决斗。
毕竟,虽然安息的灵魂已经远离了尘世的喧嚣,但幸存的生者们还得为着各自的立场进行着你死我活的战斗。
“净世禅宗吴贤师死了?!”很快,这个惊人的事实被每个人明白。
开始时人们还只是窃窃私语,过不多久那些就已喧嚷得如滴落冷水的滚油锅。不管是谁,无论他对净世禅宗是拥戴还是憎恶,都想象不到前后只不过半盏茶凉的功夫,那位赫赫凶名的“化功斩魂刀”就已经魂飞魄散!
“要有好戏看了!”某些不知何时聚来的无关闲人们,竟有些期待即将到来的暴风骤雨。
此时那界钵僧等人也从初闻噩耗的震惊怀疑中清醒过来,看着那灰衣的尸体,还那把已经黯淡无光的斩魂刀,对他们而言正是物伤其类,个个都感同身受如丧考妣。
而那些平日受他们欺压的对立门派徒众则全都在心中都长出了一口气,回想往日那“化功斩魂刀”狠辣的手段,谙知内情之人都觉着真是恶有恶报。
只不过,虽然邹延镇等人心下快活,但净世禅宗人多势众余威犹在,他们脸上也实在不敢表现出过分的欢欣鼓舞来。
愣怔半晌,那界钵僧终于反应过来:“我的乖徒儿,就此登了极乐吗?”
又联想到刚才那女子用的竟似是与本门“噬魂”相类的秘术,界钵僧立即口角哆嗦,不顾高僧风度对着花颜那边嘶声吼道:“好恶贼,竟敢使邪术害人!”
此言一出,他身后突然窜出的净世僧徒立即往前聚拢,蠢蠢欲动,只等着上师一声令下。见他们如此,赤灵派等教派弟子人数虽少,却也不惧怕,呼啦一声围到方子星和花颜身后。
眼瞅着若是一言不合,便是个群殴之局。
“子星,那界钵僧一方,一个不留。”花颜没有理会围上来的人群,而是嘱咐方子星,“我已经知道这里的情况了,要解救失踪的人,必须杀了他们,一个都不能漏。”
花颜的话,那界钵僧不知是否听到,但眼见众人摆出这等架势,这位刚刚还满面悲伤的净世上师竟立即就消散了一脸戚容,再次恢复了往日镇静。
只见他袍袖一拂弹,压住身后蠢蠢欲动的教徒,然后便对着已经陨命徒儿诵了几句往生经咒。
“果然不愧是我教前辈上师!”见界钵僧这么快就恢复了常态,其他激愤不能的教众心下甚是佩服。
“子星,你的拳意刚阳也许感觉不到,但我的阴性神念确实发现一丝庞大纯阳之力,从这铜钵的缺口之中隐隐的逸了出来。这铜钵本身制作材料以碧血精铜为主,还有三十多种其他珍贵奇金,理应散发出强烈的铜腥气,可现在却一点都没有发现,就像个普通的破碗,可见并不简单,绝不只是一个困人的法宝,只是那和尚的功力不足,只能施展一些皮毛功效而已。”花颜说完,随手将那个有着缺口的铜钵交给方子星,“所以子星,先用那个激烈的拳意罡气把那个破钵上面的核心符文烙印震碎,但不要将其完全损毁,我想我们的时间估计不多了,你立即动手,可以再争取一些时间。”
接着,花颜就在这众人之前,素手轻舒竟开始当众解起身上裙裳来。
见她这样旁人多是不解;更有不少男子圆睁二目满含期待的盯着这解衣女子的一举一动。片刻之后等花颜褪完外罩的裙裳,众人才知道她此举是何用意。
原来,就在那一层宽大裙裳下这娇俏女子竟穿戴着一副雪光灿然的轻甲!
此刻这位清雅淡丽的女子,就如同破茧而出的雪蝶般脱胎换骨正流光焕彩的伫立在众人眼前。刹那间,所有朝这边观望之人只觉得眼前一亮,宛如在漆黑一片,阴冷潮湿的的地牢里突然看到了一朵闪烁着圣洁光芒的冰雪莲花,释放出无与伦比的美丽和高洁,令人无法不为之着迷,不被其感染,放下一生的罪孽,皈依圣贤,再不肆意屠戮。
空中突然闪过一道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