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么说来,这个函数式变换后的结果其实就是它原来的那个?”冯小悦有些惊奇地问。
“是啊,我原本就得出了这个结果,但是不敢相信,”方雨媛又把草稿纸看了一遍,道,“这个过程本来不难,但一环扣一环的,加一起就难了。还是郁雅厉害!”
郁雅合上笔,带着一丝笑意说:“其实并不是很难,只要你步步都算好了结果,就能发现其中的规律了,如果在考试中遇见这类题,可是很是耗时间的,你们俩得多练习几遍,摸清套路才行。”
“唉,万恶的数学组,”冯小悦把课本顶在脑袋上一脸沮丧,“你们猜猜这是哪位老师的杰作?”
“函数一直是董老师出题吧,他挺有研究的,不过孟老师也有可能,”方雨媛随口说,“要不然明天问问孟政?”
“孟政?”郁雅有些不解。
“就是孟临孟老师的外甥!”冯小悦抢着回答,“一看孟政那面瘫气质,就感觉和孟老师严肃起来出数学题的样子很像,不愧是亲甥舅俩!”
郁雅哑然失笑。不过这个孟老师,孟临这个名字,似乎有点印象呢。
孟家可是很难得有这么一位纯粹的后人啊,竟然没有吃那人血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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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上,郁雅依旧早起去操场跑步,严老师和他的铅球队依旧有条不紊地训练着,程东和李海军依旧争论着是谁的女朋友,田径队的男生依旧一个个过来赛跑……
严肃坐在观礼台的楼梯上,眯着眼睛看着跑道上一个个年轻的身影。
渐渐的,那些穿着短背心的稚嫩的脸似乎变了模样,模模糊糊中,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当年。也是一样的满脸朝气蓬勃,迎着阳光和微风,尽管衣服已经湿透,也丝毫感觉不到疲惫。
那时,他想凭借自己的努力,打出一片江山来。
十七八岁,野心勃勃的少年人,拼着一身力气,拿了市里的冠军,想进省队,进了省队,又想进国家队。可是国家队有岂是那么好进的?他们练铅球的,项目本来就不怎么被重视,也甚少有教练会亲自选拔队员。
幸运的是,那个时候,他遇见了一个体育课偷懒的女孩。
她是家里娇惯着养大的姑娘,一脸的天真单纯,柔柔弱弱地躲在树荫下装病,除了脸色红润之外再没有什么破绽,体育老师没好意思拆穿她,反而颇有兴致地看她表演。
“高老师,那是谁呀?”严肃擦着汗状似无意地问。
“小严啊,”高老师回头看了他一眼,方才随口答,“她?高一s部的于娅,学习还不错,就是身体柔弱了些,一跑步就喘得不行……”
“您就这么放水了?”
“臭小子怎么说话呢!”高老师作势要打严肃的脑袋,被他一个灵活地转身躲开。
“不是我放水,”高老师叹了口气,“就看她那模样,明知道是装的,可你偏偏就容易当真……这孩子要不是家庭原因,以后肯定是个影后啊!”
高老师大概也不知道,就是这随口的一句感叹,竟然一语成谶。
她果然摘了影后的桂冠,付出的,却是整个家庭。
他比她高一年级,又多少在学生会里有半个“官职”,借着职务之便,关心了一下小学妹。其实高中生哪里能照顾到别人多少,只不过偷偷的解决了几个她的追求者罢了。她知道或者不知道,却只把他当做学长,客气又疏离。
现在想起来……倒不如让她去见识一下那些男生们层出不穷的追求手法,这样也许不会让她轻易被那个人的温情迷了眼……
她来了,还会走吗?
呵,不让那些人付出代价,她怎么会舍得离开。
教室里,郁雅的眉头好看地微簇着,手下在自己中来回翻找着一边问:“袁笙离,你看到我修正带了吗?”
“没……”刚出来的话被吞进去半个,男生细声细气地问,“是个什么样子的?”
“黑色的,上面印着葡萄藤。”
“哦,我找找是不是拿错了。”男孩点了点头,然后开始翻找自己。
“找不到也没关系,”女孩的手停了下来,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只不过接下来就要借用你的了呢。”
“好,好啊。”袁笙离推了推眼镜,露出腼腆的笑。
说完话,里翻了一最底层找到了那个黑色的印着葡萄藤的修正带。他握着塑料的盒子,手紧了一下,还是将它拿了出来,问:“是这个么?”
“嗯!”郁雅轻快地应了一声,从他手里接过修正带,两人的手不可避免地接触到了,却都若无其事地松开。
“可能是周五那天走得急,装错了吧……”袁笙离再次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有些无措地解释,脸上也有些发红。
“我知道啊,比如刚刚发现你的钢笔就在我这里,”郁雅从笔袋里取出一支金色的钢笔,递给袁笙离,“同桌之间拿错东西很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