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贵怕是还看不懂两人之间的纠结,上前拽着单勇说说笑笑,期待地问着有没有办法,等走到史宝英面前的时候,单勇依然是不让她失望地道了句:“走,我们一起找………他俩应该就在市里。曙光,你坐史姐的车。大鹏,你和小栗也找个车,我给你们指地方,分头找……”
三路人分乘着车来回找人。这一找,几个小时就过去了,雷大鹏和白曙光每找一个地方不见人时,单勇在电话里就指示到了另一个地方,净是些潞州市城乡结合部臭气熏天、污水遍地的犄角旮旯,对了,是屠宰场,没证的,有的就和小型饲棚在一起,找了四五处雷大鹏在电话就骂上了,直骂单勇属老鼠的,这黑地方随口都能叫上来,小白和史宝英却不那么相熟,话不多,讶异地问了句时,史宝英却说这法子对路。
为什么呢?那俩从十几岁上开始宰驴卸肉,除了这营生,其他的恐怕不会干,顶多再却那个建筑工地卖苦力去。
中午胡乱吃了饭,直到下午三时多,意外的是单勇和雷大鹏没有找到,却让小白碰到了,电话里说是在市南郊小辛店边上,单勇调着车头,直往这地方驶来了。
……………………………………………………………………风风火火地赶到小辛店时,那景像却让单勇狐疑不已,车停在一家破败院子的外头,三个人像是等人似地傻傻站在村口,单勇下车讶异地道着:“找着了怎么不进去呀?”
没说话,史宝英抬腿抬了弟弟一脚,示意着他说,小宝贵也脸上难为地道着:“姐夫,那个……”
吧唧挨了下,小宝贵火大的捂着后脑勺,一看姐姐瞪眼,马上省得失言了,又是笑着道:“叫错了,我姐现在瞧不上你了……那个,单哥,还是你去吧,我爸打人家两人了,肯定看我们家里进去了,人家不搭理他。一肚子气呢。”
“那你们等着,我跟他说……对了,人家要不回去怎么办?你们村里人可都是驴脾气。”单勇将进又退回来了,笑着问道。史宝英却是道着:“找着地方就成……你告诉大彪说,他妈想他,好歹给家里回个电话,省得一掂记就到我们家闹去了。”
“好嘞,这个太简单了。”单勇点点头,进去了,停步回眼时,看到了史宝英的眼神,像羞赧似地,一触即离。这个小动作被白胖子发现了,猛地一捂嘴一瞪眼,好不惊讶了,看来这姐夫不是白叫,没准还真有一腿,可看史姐这块头,那话却是不敢问了。
单勇进去的地方是个旧仓库改造的屠宰场,肯定没证的,脚踏就是污水,抬头露着天光,乌黑钢管油血染的倒钩,几片吊肉挂着,场子里三五个各忙各的,小老板知道是找人的不是找事的,倒也没为难,直对单勇说着,好容易请了俩手脚麻利能干活的,没地方干就搁这儿干着,又不少给工钱。
那倒是,有这么俩大汉可比普通人实在多了,单勇笑着递了根烟,直说家里有点事说会话,那小老板忙着上肉去了,单勇踱步着,直到了根娃和大彪的面前,正在削肉的两人眼皮抬也没抬,这小刀手的技法让外行看那叫眼花缭乱,让内行看那叫叹为观止,斜刀下去,筋不连肉;片刀过去,骨上薄薄的留一层;一手过刀、一手摘肉,心、肝、肠、肺、膈、筋自然地分成几堆,最值钱的那个驴鞭被小刀挑出来后,长长地放了一条,小刀粗粗一削,残留的细毛和膈片一去,几乎干干净净就能直接入锅了。
单勇看了好久,久到根娃都不耐烦了,开口了,说了句:“你咋来啦?”
“闲得蛋疼,来看你俩挑驴j玩。”单勇呲笑了句。
一句根娃和大彪噗噗笑了,人和人说话就说个对胃口,单勇吧每每开口总对脾胃,大彪笑着道:“你是劝我俩回店里,还是回村里?”
“你俩这驴脾气谁劝得动?回不回吧,又不是没饭吃还得求着谁,对吧。”单勇道,这句却是更对脾味了,两人哼了哼,看来余怒未消,单勇笑着又问:“哎,工资咋样?”
“卸一头驴三十,我俩一天能挣一百多。有时候多,这两天就不行了。”大彪笑着道。
“那就不对了大彪哥,挣这么多呢,也不回去看看你妈?”单勇质问道,这一问,大彪眉眼苦色,手腕子直蹭前额,有点糗了,单勇顺坡下驴小声道:“晚上我开上车,咱悄悄回村看看你妈就走,行不?根娃哥,你肯定也想回,是不是?咱都悄悄回看看……”
两人互视一眼,却说虽然生气,可不至于和自己家里的生气,点点头:“成!”
单勇笑了,得逞了,不料刚一笑,根娃头一摆示意着门外道:“不跟他们一起回去啊。”
“成,不过咱和史姐、小宝贵可没仇啊……那个,根娃哥,大彪哥,我现在兄弟可不少,给你出口气咋样?”单勇掇道,看两人上心了,小声道着:“晚上咱多去些人,把那头老驴扣麻袋里揍一顿,然后扔驴圈里,咋样?”
“啊?那可是我们村长?那不找死么,要让村里人知道,非把我们阉了。”大彪道,惧了。
再问根娃,根娃却是摇摇头:“不成不成,村长孬是孬,可也没少办好事,要不照应着我家,我连我爸都养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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