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婉清虽然自幼在寺庙习武,教她武功的却是一位暂住在寺庙的老道士。
那老道平时没什么爱好,就喜欢喝酒云游,每年三四月出现在寺庙教安婉清习武,平时云游四海,行踪不定,根本见不着他。
安婉清离开寺庙来了京城,再想见到师父,怕是不知何年何月,师父送她的礼物,她自然不能丢。
匕首打造的小巧,既可以防身杀人,又可以削瓜果,安婉清决定晚上去樱春阁取出来,袖口里少了它,一时还真有些不太习惯。
前几日,因为要量身定制喜袍,怕被喜娘发现袖口里的匕首,所以安婉清将匕首藏了起来,大婚之日,倒是把匕首一事给忘在了脑后。
安婉清想,若不是换了喜袍忘记在袖口里藏匕首,昨夜也不至于被燕擎玉欺负,早就一刀结束掉他了。
饭桌上的菜肴没动几筷子,几乎是崭新如初。
南宫皓本就冷淡,再加上与叶翼阳没什么话题,吃过回门饭,便与安婉清回了皓王府。
安婉清在慧宜居一直待到亥时,杏儿跟蓝珠早已回房睡了觉,考虑到这个时辰叶丞相府里的家奴大抵也已经熄灯就寝,避开皓王府巡视的护卫,一个人悄悄溜出了府。
好在她记性不差,凭着午饭后与南宫皓从叶丞相府回来的路线又慢慢返回了叶丞相府。
安婉清从叶丞相府的后墙跳了进去,避开丞相府夜间巡视的护卫,悄悄溜进了樱春阁,跳上房梁,找到匕首放进袖口,复又原路返回,跳出了叶丞相府后院围墙。
吓死我了,好在有惊无险。
安婉清拍了拍胸口,按照原路往回走,倒是没有来时那么紧张担忧了,脚步缓慢了许多。
亥时已经过半,街上的行人早已回家,几家酒楼的客房还亮着烛灯,给幽黑的深夜带来了光亮。
安婉清抬头望天,微微一笑,今夜的月亮真大真圆。
拐到东巷口,安婉清眼前一亮,脚步随之顿住,借着月光与店铺门前高挂的灯笼,便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从花琉街而来,往前面走去。
燕擎玉?
安婉清不得不激动起来,一颗心急速跳动,想都没想,从袖口里掏出匕首,尾随燕擎玉的身后往前走着,随手将自己的衣服撕扯下一块布,蒙住了面孔。
燕擎玉大抵是走的太投入,根本没想到被人跟踪,专注的往前走着,还不时的走走停停。
安婉清觉得奇怪,三更半夜的不睡觉,燕擎玉在大街上溜达什么?即便是御锦军晚间巡逻,也轮不到督主亲自出马吧?
燕擎玉头也不回,这给了安婉清绝佳的机会,定了定心神,做好了一刀让他毙命的准备。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紧张,觉得一颗心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手握匕首,蹑手蹑脚靠近燕擎玉,眼看近在咫尺,刚要举起匕首照着燕擎玉的后背刺下去,谁知,燕擎玉突然转身,将她拉入怀中,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别出声。”
安婉清吓了一跳,瞠目结舌,瞪着大眼看向燕擎玉,呆愣的出神。
燕擎玉皱眉,脸色有些难看,抬头看向前方,一把推开安婉清,快步跑到街道分叉口,急忙环顾四周,气的跺脚叉腰。
“让他跑了!”
安婉清一颗心砰砰直跳,回过神来,见四周无人,意识到这是刺杀燕擎玉的绝佳时机,二话没说举起匕首便朝燕擎玉刺去。
燕擎玉没心情跟她打,几招之下都是有意让着她。
“燕擎玉,我一定要杀了你。”安婉清使出浑身本领,与燕擎玉打斗了起来,她是下定了决心今晚一定要杀掉燕擎玉,替父报仇。
见状,燕擎玉啧舌,“武功不错嘛。”
“杀你,绰绰有余!”安婉清仰着下巴,一脸的自信。
当初被燕擎玉欺负,只是因为她不敢轻易弄出动静,没有施展功夫的机会,如今在这空旷的街道上,她也不怕弄出动静。
凭她的功夫,以一抵十丝毫不费吹灰之力,她不信,杀不掉燕擎玉。
只见她手中的匕首在月光下疾如闪电,宛若飞鸿,一招比一招狠辣,若是躲不开,不死必伤。
安婉清抬起绣腿一个侧踢,险些踢到燕擎玉的脸,好在燕擎玉反应不慢,及时躲开这一脚,不然,没被她削成土豆片也能被她踢掉门牙。
燕擎玉显然没想到她的武功不错,一时不再跟她闹着玩,也使出了真本事。
二人一战几个回合,安婉清的匕首都不能对燕擎玉轻易近身,每次都是仅差分毫而失之交臂,气红了一张脸。
燕擎玉冲她舔了一下嘴唇,妖魅一笑,眼神里尽是调戏。
“武功是不错,只可惜,还不是本督的对手。”
“你……”安婉清停下打斗,恶狠狠的瞪向他,“你别得意,总有一天,我会打过你。”
“本督期待。”燕擎玉挑眉一笑。
“无耻!”见他一副欠扁的样子,安婉清一阵恼怒,再次举起匕首向他刺去,谁知,燕擎玉一把攥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拉将她揽入怀中,低头看向她那双充满怒火的眸子,邪魅一笑。
“戴着面布不嫌热吗?叶二小姐。”
安婉清惊的凤眸圆睁,愣在了他的怀里,显然没想到自己蒙着面,他竟猜到了自己。
“本督不是告诉过你,本督这双眼睛,过目不忘吗?”燕擎玉看向安婉清那双在月夜下明亮的星眸,无奈的摇了摇头,“以后杀本督,无须蒙面。”
“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