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姐姐让我调查此事,我确实也尽心尽力了,只是少畅可以问一句,姐姐为何要调查父亲半年前的事情吗?”赵少畅双手环抱于胸前,蹙眉打量着她,奇怪道。
“这……”安婉清有些心虚,眼神躲闪不定。
“姐姐应该知道,你让少畅调查的人,是少畅的父亲,少畅有权知晓。”赵少畅收起吊儿郎当的神色,一脸郑重的看向她,提醒道。
安婉清自然不可能告诉他实情,却也无法跟他解释,更不知该如何骗他,只能硬着头皮道:“少畅,我现在还不能回答你。”
“现在?”赵少畅一愣,微微蹙眉,“那姐姐打算何时告诉少畅?”
安婉清不答反问道:“少畅,国舅爷可是在半年前借着生病为由,偷偷离开过京城?”
赵少畅不想为难她,认真点了点头,“是。”
安婉清心里一紧,一颗心砰砰直跳起来,继续追问道:“少畅可是查出,国舅爷去了哪里?”
“这件事我多少还是有些印象的,当时爹爹生病一直窝在房中,任何人不见,我觉得奇怪,曾偷偷爬上房顶察看,当时,爹爹他确实不在屋内。”赵少畅道。
“国舅爷离京去了哪里?”安婉清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再次追问道。
“姐姐,这件事对你而言,非常重要吗?”赵少畅奇怪的看向她。
“是。”安婉清没有否认,一脸恳求的望着他。
“这几日,我为了帮姐姐调查,旁敲侧击了一下爹手下的几个亲信,爹在半年前,借着生病之际离开京城,曾偷偷去过宜城。”赵少畅认真道。
安婉清瞳孔放大,猛的瞪大了眼珠子,一颗心揪了起来。
原来,国舅爷果真是我的杀父仇人,难怪爹拼死想写下他的名字。只是,国舅爷与爹之间又有何瓜葛?以至于国舅爷要灭我安府满门呢?
“姐姐?你在想什么呢?”见她发愣,赵少畅心下觉得不安,奇怪的打量着她。
“没什么。”安婉清回过神来,急忙摇头,冲他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少畅,我还有事情,就不多加停留了。”
“不知为何,纵使觉得姐姐可能对爹不利,但少畅还是不忍心让姐姐失望。”赵少畅含情脉脉的看着她,失神自语道。
安婉清心里一紧,急忙撇开目光,“对不起少畅,我该走了。”
还没等赵少畅开口,安婉清心有愧疚,直接往前走去,脚步越走越快,仿佛生怕他追上来一般。
看向她走远的背影,赵少畅深吸了一口气,愣的有些出神。
安婉清匆匆的往前走着,心里百感交集,五味杂陈。她利用了赵三少爷,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内疚。
她也不希望赵三少爷是她杀父仇人的儿子,可是事实就是这般残忍,有时候纵使知道造化弄人,也不得不认清现实。
南宫硕自从搬进华亲王府,为了笼络势力,巩固地位,近来都是忙的焦头烂额,府上除了蓝珠一个姨娘,连个侧室都没有来得及新纳,因此,蓝珠一人独占后院,看似风光,只不过,南宫硕已经看腻了她,也就越来越不把她当回事。
若不是公事繁忙,否则,以南宫硕风花雪月的性子,如今没人管着,定然是脱缰之马放肆的开荤。
无聊之时,蓝珠只能带着婢女出府散心。
三王爷被贬,叶丞相也成了南宫硕的人,她这号小锣锣,自然是成了空气。
蓝珠无聊的走在大街上,日子就这样一天天混着。
“五王妃?”看向迎面而来的人,蓝珠急忙迎了上去,讨好的行了一礼,笑道:“许久不见王妃,王妃的气色是越来越好了。”
被她拦下的人一身粗布破衣,怀中抱着一个包袱,神色有些胆怯警惕,打量着她,试探性的问道:“你……你是谁?”
“啊?”蓝珠一愣,随即笑道:“王妃真会开玩笑,奴婢是您的陪嫁丫鬟蓝珠啊。”
“不,我的丫鬟一直都是杏儿的。”
“奴婢搬去华亲王府伺候六殿下,也是迫不得已,还请王妃见谅,可千万别不认奴婢啊。”蓝珠急忙道。
说到这里,蓝珠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蹙眉打量着眼前之人,不解道:“王妃,您这是要作甚?为何打扮的这般简朴?”
谁知,那人警惕的看她一眼,二话没说抱着包袱匆匆往前走去。
“王妃?”蓝珠一阵莫名其妙,耸耸肩,无精打采的扭头看向身旁的婢女,撇嘴道:“走吧。”
谁知,刚走还没两步,便见安婉清一脸心神不宁的迎面走了过来,当即惊的眼珠子险些瞪出来,连她身边的婢女也惊的瞠目结舌。
“不是……这……我刚才没看花眼吧?”蓝珠惊的自言自语,回过神来,急忙上去拦住安婉清,上下打量着她,“王妃?”
安婉清原本因为赵子弼的事情心神不宁,见蓝珠主仆二人拦下自己,一时有些烦躁,不悦道:“竟敢拦下本王妃,可是有何事?”
“太像了……”蓝珠啧啧舌,紧张的咽下一口唾沫,来不及理会她,扭头看向身边的婢女,确认道:“青儿,刚才过去的那人,是不是与王妃特别像?”
婢女急忙点头,似是想到了什么,蹙眉小声道:“姨娘,可是那人不仅像王妃,而且还认识杏儿姑娘呢。”
“啊?”蓝珠一惊,心下越发觉得古怪,但碍于安婉清在旁,不敢多说什么,努力平息了一下情绪,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急忙行礼道:“奴婢见过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