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一大早便收拾好了包袱,赶了一辆破旧的马车,载着荭儿进了京城。
“阿牛哥,荭儿不想连累你,此去不知是福还是祸,等到了华亲王府邸,荭儿一个人去见六殿下便是。”荭儿掀起车帘,冲赶车的阿牛道。
“荭儿,无论是凶是吉,我阿牛一定不会离开你。”阿牛回头看向她,认真道。
荭儿脸色一红,心里暖暖的,冲他微微点了点头,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她已经爱上了面前这个憨厚的男人。
“荭儿,你不害怕吗?万一六殿下不相信你呢?毕竟,曾经也是你一口咬定是五王爷害死的叶三小姐啊。”阿牛迟疑了一下,担忧道。
“六岁那年,我在街头乞讨,若不是三小姐,怕是我早已饿死街头了,三小姐平日里虽然刁蛮任性,但她对我却有救命之恩,三小姐并不是五王爷害死的,我不能知情不报,我必须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六殿下,以告慰三小姐的在天之灵。哪怕六殿下不相信,我也要说,哪怕三小姐不在了,我依旧是她的婢奴。”荭儿认真道。
“听闻六殿下摇身一变成了华亲王,而曾经把你扔下悬崖的三王爷已经锒铛入狱,眼下咱们也不必再害怕三王爷的人迟迟不敢进京了,荭儿,等把你知道的真相告诉六殿下,咱们就远走高飞。”阿牛道。
荭儿认真点了点头。
破旧的马车停在了离华亲王府不远处的地方,荭儿扶着拐杖下了马车,巧的是南宫硕刚好从外面回府,刚走下轿子。
“六殿下?六殿下——”荭儿冲南宫硕的方向喊叫着,激动的险些跳起来,无奈一条腿已经断掉。
闻声,南宫硕停下脚步,扭头诧异的看向站在不远处的荭儿与阿牛,一时没有认出来。
“大胆!何人胆敢在华亲王面前大声喧哗!”邢正厉声训斥道。
阿牛急忙扶着一瘸一拐的荭儿往华亲王面前快步走来。
“殿下,我是荭儿,三小姐身边的贴身丫鬟,您还记得吗?”荭儿来到南宫硕面前,与阿牛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抬起头看向南宫硕,急忙解释道。
南宫硕微微蹙眉,打量了荭儿一眼,震惊道:“你是叶三小姐身边的?你的腿怎么一回事?”
自从叶碧娟离世之后,南宫硕是再也没有见过荭儿,如今见到她,不免又勾起了对叶碧娟的回忆。
“奴婢的腿是因为被三王爷扔下悬崖断掉的。”荭儿道。
“什么?”南宫硕显然有些震惊,“为何?”
荭儿抬起头,一脸认真的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给南宫硕讲了一遍。
听她讲完,南宫硕瞳孔放大,踉跄后退了一步,“你说什么?叶三小姐并不是五哥害死的?”
“奴婢所言千真万确,正是因为奴婢知道了钰王府陷害三小姐企图嫁祸五王爷挑拨殿下您与五王爷的关系这件事,三王爷与三王妃才会对奴婢痛下杀手的!”荭儿认真道。
“原来一直以来,都是本王误会了五哥……”南宫硕一颗心砰砰直跳,失神道。
“此事连我们丞相大人与夫人都被三王爷与三王妃蒙在鼓里,三王爷为了挑拨殿下与五王爷,陷害我们三小姐,可怜我们三小姐一尸两命临死都未与殿下说上一两句话……”荭儿一遍擦泪一遍道。
南宫硕踉跄后退了一步,只觉心口一痛,叶碧娟躺在床榻上血淋淋的一幕浮现眼前。
“殿下?”见他走神,邢正吓了一跳。
“起轿,去皇宗府。”南宫硕青筋暴起,拳头紧攥的咯吱响,咬牙厉声道。
“是。”邢正吓了一跳,急忙冲轿夫呵斥道:“愣着干什么,还不马上伺候殿下去皇宗府。”
轿夫见南宫硕一脸的铁青,不敢怠慢,脚下的步伐越快越稳,很快,便到了关押皇亲国戚的皇宗府。
南宫硕向来性子火爆,如今皇宗府又归他管,自然是为所欲为,牢头一打开关押南宫钰的牢门,便怒气冲冲的迈了进去。
“你来干什么?”见他走进牢房,南宫钰站起身,自然有些吃惊,轻哼道:“怎么?又来看本王笑话!”
谁知,南宫硕举起拳头,二话没说便狠狠地给了他一拳。
南宫钰当场吐了一口血,整个人又气又恼,瞪着震惊愤怒的眸子看向他,咬牙厉声吼道:“南宫硕,你疯了不成!你算什么东西,敢打本王!”
“本王打的就是你!”南宫硕咬牙道。
“你……”南宫钰脸色铁青,青筋暴起,厉声吼道:“本王就算入狱,也轮不到你对本王动手!就算你是华亲王,就敢滥用私刑吗!”
“本王就是要滥用私刑!”南宫硕咬牙道。
“殿下,万万不可啊!”邢正吓了一跳,急忙拦下了他,劝道:“殿下,反正这个三王爷也活不了多久了,您何必跟他一般见识!”
“本王乃是当今圣上的亲儿子,虎毒不食子,就算本王有千错万错,父皇定然也不会杀了本王。”南宫钰扬起下巴,冷哼道。
听了邢正的话,南宫硕放下拳头,看向南宫钰,嘴角不屑的一撇,“父皇是个什么样的帝王,你我都清楚,你犯下滔天大罪,父皇又怎会饶你一命?纵使你是他的骨肉又如何?你也太高估自己与父皇的父子之情了!”
“你……”南宫钰心里一颤,有些害怕起来,看向南宫硕,突然觉得奇怪,打量着他,蹙眉警惕道:“你突然光临这牢狱,又是为何?”
“为何?”南宫硕拳头攥的咯吱响,一步步朝他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