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统给朕滚出去,朕不想再看到你们!”靖安帝怒吼了一声。
“父皇……”南宫琦刚要开口,南宫皓一把拉住了他,冲他微微摇了摇头。
“陛下……”陆境爬到靖安帝面前,拼命磕头道:“陛下,老臣知道此番所为定惹恼陛下,但老臣不得不说,老臣恳求陛下放下执念,取消劳民伤财的选秀……”
没等陆境把话说完,靖安帝一脚将他踹倒,厉声吼道:“陆境,朕若不是看在你为朕尽忠这么多年的份上,早把你拖出去斩了,你还敢再多嘴!”
陆境当即吓的六神无主,整个身子颤抖起来。
“父皇,并不是儿臣等忤逆父皇,实则是那画中女子既然已经逝世这么多年,父皇总该放下了,儿臣也是为了父皇的身体着想。”南宫陌大着胆子规劝道。
南宫硕接着他的话继续道:“况且,大选秀女实在是劳民伤财,父皇执念太深,寻常女子既然入不了您的眼睛,又何必走这个过场。”
南宫琦急忙道:“父皇,儿臣也是觉得……”
没等南宫琦把话说完,靖安帝捂着隐隐作痛的心口踉跄后退了一步,眼神中尽是凄凉,声音也变得低沉,“朕就是放不下!朕总想着,朕或许可以从其他女子身上找到当年的感觉,可是,找不到了,永远都找不到了,但朕放不下,也不想放弃寻找她的影子……”
说到这里,靖安帝突然怒吼起来,“纵使天下人都骂朕昏庸好色又如何?朕就是放不下她。”
众人心里一紧,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燕擎玉瞠目结舌的抬眸看了一眼靖安帝,显然也是震惊不已,竟不知道靖安帝如此痴情。
“你们没有见过鸳儿,你们更不知道朕失去她心中有多痛,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又有何资格阻止朕思念她?”靖安帝咆哮道。
“纵使思念,也该换个方式吧。”南宫琦小声嘀咕道。
“父皇,毕竟那女子已经逝世多年,儿臣也是为了父皇考虑,希望父皇保重龙体,放下执念。”南宫陌道。
“十八年了,朕寻了十八年,再也寻不到她的影子。”靖安帝失神的自言自语。
“陛下,您小心龙体。”王瞻急忙扶住靖安帝。
靖安帝一把推开王瞻,怒气冲冲的瞪向众人,咬牙警告道:“别挑战朕的底线,都给朕滚出去,朕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不允许任何人对她有半句怨言。”
“若天下百姓都对父皇有怨言呢?若那些千里迢迢进京的秀女都对父皇有怨言呢?父皇可以堵住悠悠众口吗?”南宫琦冷声道。
“放肆!”靖安帝怒火中烧,顺手从御桌上抓起一个茶杯,刚要朝南宫琦砸过去,却听燕擎玉道:“陛下,臣还有公务要处理,臣先行告退。”
燕擎玉觉得事不关己,根本没必要站在殿内触霉头,想尽快找借口离开。
靖安帝一愣,将茶杯放回御桌上,扭头看向燕擎玉,瞳孔陷的有些深,“擎玉对于朕选秀之事,如何看待?”
燕擎玉一愣,瞪着大眼看向靖安帝,复又看向南宫陌等人。
南宫琦一个劲的给他递眼色。
燕擎玉深吸了一口气,“回陛下,臣对此事,没有半点看法。”
言外之意,此事随你们争论,与本督有何关系。
“若朕偏让你说出心中看法呢?”靖安帝看向他,沉声道。
燕擎玉心里一紧,硬着头皮道:“臣虽对具体事情不太清楚,却也听了个大概,陛下非让臣发表看法,那臣只好直言,臣与众位殿下意见相同,以陛下的年龄,确实该取消选秀,以防劳民伤财引起民怨。”
燕擎玉说完,连他自己也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自己竟还有心系百姓的心。
“连你也跟着他们一起阻拦朕?”靖安帝暴跳如雷,怒吼了一声。
燕擎玉蹙眉,“臣只是实话实说。”
只听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的扇在了燕擎玉的脸上,当即把他打蒙了。
从小到大,靖安帝何曾这般打过他,这还是头一次。
就连站在一旁的王瞻都惊的目瞪口呆。
南宫陌等人跪在地上,瞠目结舌的看向被打的燕擎玉,一时间吓的不敢吱声。
“滚,都给朕统统滚出去,再敢多说一句,朕把你们统统拉出去斩了。”靖安帝咬牙怒吼了一声,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
此时此刻,众人吓的连大气都不敢出。
燕擎玉只觉脸颊火辣般的疼痛,心里莫名的委屈,青筋暴起,拳头攥的咯吱响。
“陛下,您息怒,龙体要紧。”王瞻蹙眉看向靖安帝,劝慰道。
靖安帝狠狠的瞪了众人一眼,猛的一把推开挡在他面前的燕擎玉,怒气冲冲的往内殿走去。
燕擎玉险些被这一股大力推倒,心里五味杂全。自己何曾这般屈辱过,原本事情与自己一点瓜葛都没有,分明就是被殃及池鱼。
燕擎玉冷哼一声,背着手大步迈出了龙寝殿。
见靖安帝进了内殿,王瞻无奈的看向殿内众人,好言劝道:“各位殿下还是请回吧,陛下如今连小督主都打了,怕是也听不进众人的劝了。”
说完,王瞻摇了摇头,急忙往内殿走去。
众人跪在地上,一时都没有缓过神来。
“父皇莫不是疯了,虎毒不食子,父皇刚才的意思,是要斩了我们吗?”南宫琦瞪着大眼珠子,咧嘴看向南宫钰。
“他向来心狠手辣,也说不定会虎毒食子。”南宫硕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