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个晚上,我和春恕都挤在同一个睡袋里,而卫广则独享睡袋。
三天以来,我们依靠萝卜和额外礼物过活,是的,在这三天时间里,额外礼物在每天早上9点左右被无人机准时送到,不过,每次送来的都是食物,红烧鸡、蒸龙虾、米饭、蛋糕、果仁面包、苹果以及一种我从未见过的鱼,那条鱼熬出来的汤美味极了,可惜,我却叫不出它的名字。
每次送来的食物均是三人份,这让我们受宠若惊,我想,我们和春恕组成抱生团的行为一定深得人心,观众一定非常期待,我们组成的抱生团,与兵卫镇、木头镇组成的抱生团狭路相逢时的搏杀场面,所以,他们才会如此慷慨大方地送出三人份。
的确,在饿得奄奄一息时搏杀会大大降低精彩度。
食物可以共享,可是,教练所下达的命令却不能共享,那是专属于我和卫广的,春恕无权过问。
亚天和祖利亚的声音没有出现在录音盒里,同样,二王子也没有,事实上,我很想听到他的声音,他的声音充满磁性,能使我的恐惧在一定程度之内得到缓释。
柳环并没有对我们和春恕组成抱生团的行为,加以否定或是抱怨,她只是小心地提醒我和卫广——到了“最后时刻”,我和卫广必须快、准、狠!
我当然明白她所指的“最后时刻”,那是我们和春恕的“最后时刻”。
我和卫广尽量将各自的食物多分一点给春恕,当然,我和卫广心知肚明,分食物给春恕只是为了弥补我们在不久后,将会对她造成的伤害以及愧疚,因为那个时候,我和卫广会杀了她。
我很好奇,春恕会不会也在暗暗谋划着最后时刻杀死我和卫广的方法?毕竟,谁都想活着出去。
三天时间里,夏姬的纪念贴并没有出现,也就是说,她仍然还活着,如果她是独自一人,那问题就简单多了,我可不希望她和其他祭灵战士组成抱生团!
我们一遍又一遍地对杀死鲁哈维的祭灵战士作着猜测,他也许是被兵卫镇、木头镇的祭灵战士所杀,也有可能是被武器镇的祭灵战士所杀,还有可能是被落单的商陆所杀;
一想到商陆,我就不寒而栗,如果不巧遇到他的话,我想他一定会拼尽全力杀死我!所以,我必须在恐惧之余找到应对方法。
截止目前,共剩下10名祭灵战士,也就说,我们已经是前十了;
按照规定,前十、前五以及前三的祭灵战士会被授予不同程度的奖励,当然,奖励会送达至祭灵战士的家人手中。
从我记事以来,杂物镇就从未出现过拼入前十的祭灵战士,我和卫广算是破了记录;
也许,杂物镇那群将我和卫广送入竞杀场的父老乡亲们一定无比恼怒,我甚至能想象到他们双手合十,一脸虔诚的祈祷我和卫广立马死掉的场景。
我看了看腕表,已经是下午五点三十分了,再过两个小时,天色便会完全暗下来,等天色暗下来后,我们才能生火烹煮食物;
这里除了白萝卜之外没有其他可食用的东西了,而我已经对萝卜产生了抵触情绪,可是,竞杀场不比外头,能找到吃的已经不错了,我又怎能强求呢?
“也不知道其他祭灵战士靠什么过活?”我不止一次这样自问。
自从祭灵仪式开始以来,额外礼物全部被我们收入囊中,而没有得到额外礼物的祭灵战士只能凭本事找食;
本事大的祭灵战士能吃到肉,他们可以打猎、捕鱼,当然,他们还可以捉昆虫充饥;
有一年的祭灵仪式中,一名落单的女祭灵战士,在饥不择食的情况下生吃了若干只竹虫,起初,她难以下咽,后来,她仿佛已对生吃竹虫不再感到恶心,在短短数日内将整片青翠葱茏的竹林翻了个遍;而后,她用计谋杀死了个头比她大一倍之多的兵卫镇祭灵战士,成为了那一年的胜利战士。
据说,竹虫富含高蛋白,而且味道不错,如果这里出现竹林,我想我会毫不犹豫的冲向它。
一股冷风从脖子间刮过,我打了一个寒颤,裹了裹衣服,佝偻着背朝萝卜地走去;
距离院落较近的萝卜几乎已被我们拔光,所以,我只能尽量走的远一点,这样才能找到又大又可口的萝卜。
无人摄像机在我周围飞来绕去,可我此时的模样就像一位感染了风寒的病患,邋遢且颓废,我想,反感我的人一定会趁机在电视机前贬低于我;
“太冷了!”我把衣服裹得更紧了!
我并不在意自己在竞杀场内的个人形象,反正,其他人也比我好不到哪儿去。
冷风一阵接一阵,使我鼻涕连连,同时,也使我有了离开这里的打算,在看似无边无际的竞杀场中,有着各种布景,每一个不同的布景,均有相适宜的温度和季节与之相匹配,若是想摆脱这令人缩手缩脚的“初冬”,那就必须得离开这里,去寻找暖人的“阳春三月”。
走出院落后需要拐过一道墙,墙后面便是萝卜地了,每次经过这里,我们都会下意识地向我们来时的水泥路偷偷张望,确保没有危险后,才会以弯腰贴地的姿势挪出去;
我躲在墙后,缓缓伸出脑袋,向白得晃眼的水泥路方向看了看,“嗯,安全,一切正常……”我如释重负,打算挪出去,“噢!等等……”
水泥路的方向晃动着两个人影,不,是四个人影!
我差点吓得叫出了声!我急忙捂住嘴巴,本能的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