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息怒。”
“息怒,息怒,你们一天到晚就知道说息怒,万岁,除此之外,你们还会做什么。”轩辕子豪怒道,把案桌上的奏折一扫而落。
“去,传闻人初觐见。”轩辕子豪踹了一脚边上的太监。
“皇上,闻人大人受刑……”太监小声提醒道。
轩辕子豪揉了揉太阳穴,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难道轩辕王朝就没有一个对付得了成威吗,唯独一个,还受伤未上早朝。
古倾颜斜躺在贵妃塌上,眼帘半阖,轻启红唇:“成雅?”
墨璃:“是,成雅对残王一直有恨。”
“恨?”古倾颜讥笑,“我看轩辕家族没有一个对轩辕子墨没有恨的吧,除了轩辕逸。”
墨璃低头没有沉默不语,古倾颜揉了揉额角,古代真是累,人心复杂,恩怨颇多,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多恩恩怨怨,“之前让你查闻人初的身份查出来了吗?”
“只查到一些鸡毛蒜皮,闻人初是四年前突然出现在轩辕王朝的,并且已一己之力得到皇上赏识,官路通畅,一路坐到大理寺京兆尹。”
“他之前是什么人?”古倾颜皱了皱眉。
墨璃摇了摇头,“不知道,只知道他从南宫王朝来,而且他对轩辕王朝似乎有目的,却好似没有。”
“这么说他极有可能是南宫王朝的人,轩辕子豪不可能不知道,他又怎么放心让闻人初这个隐形的祸害待在自己身边三四年呢,除非他有什么把握,笃定闻人初不会伤害他。”
“主子为何要知道闻人初的来历?”
古倾颜:“闻人初是夺嫡之争最大的炸弹。”
对于已经习惯自家主子时不时蹦出一些他不明白的词的墨璃,依旧波澜不惊,皱眉道:“所以主子是想助残王登位?”
古倾颜忽然被问住了,眼里有些茫然和纠结,私心里她并不想他坐上龙位,但她明白,他隐藏锋芒这么多年,等得就是那一天,而她,只有助他。
可她知道,一旦他登上龙位,也就意味着他人生中不止她一个女人。
“如果日后残王真坐上龙椅,主子该如何?”墨璃有些心疼,他从来没在主子眼里见过茫然无措,主子对残王是真的入心了吧。
这句话直白地有些残忍,但墨璃并不后悔,他不想自己主子受到伤害。
“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会离开他,游遍天下。”古倾颜眉宇间透露一抹痛楚,如她所说,真有那一天,她宁愿自动退出,去遨游天下,无拘无束。
“那主子为何还要助他,现在不是很好吗?虽然轩辕子豪视残王为眼中刺,但残王是暗夜宫宫主,完全可以自保,又为何偏要登上那个孤寒寂寞的皇位呢。”
古倾颜摇了摇头,“你还小,不明白。”他的大仇没有报,又怎能苟且偷生。
忆起很久之前,白枫对她说的一段话,在墨还不到十岁的时候,他的母妃被轩辕子豪以及先后诬陷偷情,人证物证俱在,先帝一时冲怒,赐死菱贵妃,也就是轩辕子墨的母妃。
从那时起,轩辕子墨变得少言寡语,后来,他找到了当年先后诬陷菱贵妃的证据,那时的他已经懂得世态炎凉,权势为上,单凭证据并不能揭发先后以及轩辕子豪。
最后他把证据悄悄放入御书房,他想让先帝活在悔恨当中。
先帝看到证据,痛苦不已,因自己一时的冲动失去了心爱之人,同时也伤了爱子的心。
传言中先帝传位轩辕子墨,也不过是想弥补年少时的过错,但错了就是错了,人死不能复生,直至最后,也没有得到原谅。
轩辕子墨看透了高位上的杀戮,所以当轩辕子豪拿出那份假遗诏时,他并没有去揭发他,而是顺从拥他为王。
这些年轩辕子墨一直隐藏锋芒,就是想有一天把轩辕子豪怎样对他的,他以十倍百倍还回去。
墨璃看到自家主子愁眉不展,眼神迷离,心里叹了口气,悄然离去。
岁月流逝,残忍无情,眨眼已天黑了,众大朝臣携着家眷前往皇宫赴宴。
将军府,成夫人看了看外面天色,“老爷,时辰不早了,我们也快去吧。”
成威哼了一声,“急什么,本将军没去,宫宴敢开始吗。”
“老爷,你可别再得罪皇上了,这次你只字不提交回兵权的事,朝堂上已经议论纷纷了,皇上也龙颜大怒,说不定皇上一怒之下,将我们满门抄斩…”成夫人好说歹说。
“妇人之见,”成威斜了她一眼,放下茶杯,“雅儿是一国之母,本将军是镇国大将军,也是国舅爷,刚打胜仗回来,他敢将我们满门抄斩,不怕天下人戳他脊梁骨?”
“可皇上龙颜大怒,他…”成夫人眉头紧锁。
成威不屑大笑,“他也就只能怒了,又能奈我何。”
“爹,你这话可不能在外面说,不然还真有可能应了娘说的话。”成澈一袭蓝袍,气宇轩昂,眉眼带笑走了进来。
成怡跟在他身后,笑道:“哥哥说的没错,爹爹始终是臣子,皇上还是皇上,权势大过天呀。”
成夫人看到自己儿女,瞬间眉开眼笑,欣慰道:“现在澈儿,怡儿都懂事了。”说着招了招手,“来,坐这。”
成威也是欣慰不已,捋了捋短短的胡须,“澈儿也该成家了,怡儿觉得祁王怎么样?”
成怡心里有些慌,低头娇羞一笑,“爹,你关心哥哥怎么还带上女儿了,女儿不想嫁人,想陪爹娘一辈子。”
成夫人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