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说,她是给谁伤成这样的?”我抽开常问夏手里的书,坐在她对面问她。
她索性也不看了,支着下巴笑着对我道:“还能是谁?我们不是早知道的么?”
“南方的妖邪势力嘛……这我能不知道么?我指的是,到底是什么妖怪?哎呀估计你也不会知道,回头咱们把烟斗精叫起来问问好了。”
“诶?不必了,事情我已经问清楚了,你就别管了。”常问夏懒洋洋地开口拒绝。
我倒是觉得奇怪,常问夏以前从来不避讳我知道这些,正想追问,她又道:“好了,眼下最紧要的是将狐狸治好,旁的到时候再说。走走走,先给我做早饭去。”
就这样,日子过了一日又一日,我们白天陪着九尾狐,三餐送到她嘴边。她已经比之前好了许多,便常常外出溜达,没有了妖丹的九尾狐虚弱无比,空有一身实在算不上多的灵气,即使是这样,在一些心术不正的弟子眼中也是极有价值的,所以她也不往远的地方去,只在廉不愁的药山上转悠。常问夏有时会去苏掌门那儿,共商南方要事,她说这是与名门正派必要的感情沟通,毕竟一个妖要被修真大派真正接纳,哪里是三言两语说句联盟便可以的。但我总觉得她这般主动积极地向正派组织靠拢,还是怪怪的,说不出是什么道理。
这一天,再度落起了小雨,伴随着春雷阵阵。我们三个便没有出门,只坐在檐下下围棋。当然,即使暮炎现在是狐狸身,也完全不阻碍她抓取棋子,只是那模样颇为有趣,一只小小的狐狸蹲坐在棋盘台子边缘,甩着九条毛尾巴,一边眯着眼露出莫名狡猾的思索表情,一边前肢一伸一伸用肉爪控制棋子,动作还出奇敏捷。
我被这变成了小狐狸的大妖孽打败三局之后,她完全不屑于再对我下手,于是乎,常问夏上位,我则是充当了泡茶的丫鬟。
正当双方陷入僵局,朦胧烟雨中,远远来了一个人。我定睛一瞧,竟是廉不愁。她面带倦意,身形憔悴,一步一步走得很慢,却依旧是滴水不沾身。
常问夏和九尾狐也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棋局也懒得管了,只转头瞧着那道渐渐近了的身影。
我跑过去,扶住廉不愁的手臂:“师叔,成了么?”
她朝我点点头,我能看清她脸上愈浓的苍白,能感觉到她倚靠在我身上的重量,看来的确累得不轻。
我们入得屋内,她从灵石瓶中祭出一枚光芒耀眼的红珠,正是九尾狐的妖丹,与起初见到的暗淡颜色简直天差地别。九尾狐眼中一道亮色闪过,张开嘴,将自己的妖丹收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