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他妈老说三个儿子,遗憾没生个闺女呢。这几年家里多了个小胭,冯东天长日久就发现,好多事情他还真习惯了。

进村天就已经黑了,冯东骑车拐进自家的小巷,一团漆黑,便摸黑下车推着走了。一边走,冯东一边嘱咐:“往后下了班不要磨磨蹭蹭的,我每次去接你,你差不多都是最后走的。边疆安排厂里的活儿心里有数,也没那么急,你早点儿出来省得摸黑走路。”

“嗯,知道啦。”小胭一边答应着,一边就伸手抱住冯东一只胳膊,像是怕黑,很随意地抱着他的臂弯。

冯东顿了下,还是抬高胳膊想让小胭放手,谁知小胭却抓着不放。冯东无奈嘱咐:“这么大姑娘了,别拉拉扯扯的。”

“怎么啦,你是我二哥。” 小胭索性往冯东身边靠了靠。

冯东:……

小胭都已经十六了,亭亭玉立的姑娘家了,靠在冯东身边他总觉得哪里别扭,两人毕竟不是亲兄妹,再说就算是冯荞,也没有过这么亲昵的动作。

冯东:小丫头,都这么大了,咋还是小孩子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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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胭承认自己是个早熟的孩子。很早之前她就在想,等我长大了,我就要跟二哥在一起。

于是冯东就渐渐发现,自己看着长大的黄毛小丫头,越来越喜欢往他身边凑了。

中秋一过,秋收大忙就开始了,杨边疆的工具厂暂时歇工几天,让工人们回去忙田里的活儿,他自己家也还有几亩庄稼呢。

小胭乐颠颠回家去跟二伯娘他们收花生。一家子都是肯出力能干活的人,今年因为大堂嫂带个奶孩子,跟大堂哥冯海家合在一起干活,完全没觉得多累,很快就把几亩花生收回家了。

然后做儿女的就不让二伯和二伯娘下田了,留在家里摘花生果,这活儿相对轻松些。

冯海、冯东带着小胭继续下田复收。花生拔起来的时候,会把一部分花生果落在泥土里,复收就是要用铁制的小耙子刨开泥土,把落下的花生果一个一个找出来。

于是冯海就一整天看着小胭跟在冯东身后,离开几乎不会超过两米远,而且还殷勤狗腿得很,一会儿递水,一会儿帮他拎筐子。冯东干活热了,小胭笑嘻嘻递上小手绢:“二哥,看你一脑门汗。”

冯东看一眼她那小手绢,小姑娘家的,他一个三大五粗的糙汉子哪舍得用啊,转身去田边的水渠。

“不用,我去洗一把。这天气都入秋了,还这么热,秋老虎咋还没完。”

“二哥等等我,我跟你去洗洗手绢。”小胭小跑跟上去。

冯海:怎么感觉我才是光棍儿?

其实想想,那俩以前也这样吧,小胭对冯东好像一直就比对冯海、冯亮更亲近。也没谁觉得不对,冯海分家另住,冯亮上大学,毕竟家里就冯东跟小胭整天在一起。

可是……头几年小胭还小,就是个黄毛丫头,也没觉得有啥,现在不经意间,黄毛丫头已经长成个漂漂亮亮的姑娘家了。十六岁,惯常谈婚论嫁的年纪,在农村十六岁都有出嫁的了。

也不知是他多想了,还是他真相了。冯海心里嘀咕,希望他那个二弟别是个木头。

自家的花生收回家,冯海在家负责扬净晒干,冯东便抽了两天工夫,带着小胭去给杨边疆帮忙,把自家的毛驴车也赶去运花生。

杨边疆家的田地比冯家少多了,但奈何干活的人也少,他爸妈自己也有田,杨边疆又是个疼老婆孩子疼得过火的,孩子小他便不让冯荞下田,自己带着个小武,不急不躁慢慢干就是了。

冯东和小胭的支援让他的进度立刻快了许多。收回家摘下来,往院子里摊开一晾,也不用特意照看,还有半亩黄豆,四个人下午就拎着镰刀下田去收割。

冯荞等他们下田了,在家洗了一大笊篱鲜花生,放上盐和花椒、八角,一边看着娃娃玩一边做水煮花生吃。顺手又炒几个二哥和小胭爱吃的菜,茄子炖咸鱼、青椒炒鸡蛋、辣炒小河虾、回锅肉和丝瓜馓子。饭做了白米饭,又准备了烧饼。

割完豆子回来一看,冯东就笑着打趣她:“冯荞啊,你这待客的菜是不是少了点儿,不是说要四个碟子八个碗才像样吗?”

“也不多呀。都是家里的菜,娃娃也不闹,跟大豆玩了一下午都没闹一下,我就寻思着给你们做几个可口的菜。这不是叫你吃饱了使劲儿干活吗。” 冯荞说着就开起了二哥的玩笑。

冯荞和小胭去盛饭,杨边疆就忙着抱娃娃玩,咿咿呀呀地逗娃娃说话,娃娃身上穿着二伯娘亲手给她缝得“长牙裤子”,一条腿红的,一条腿绿的,看起来十分喜感。八个月的娃娃正是最好玩的时候,看谁都爱笑。

大家逗着孩子,说说笑笑,劳作了一天之后,坐下来吃着喜欢的饭菜,便觉得格外香。

“姐,你做饭越来越好吃了,姐夫可真有福气。”小胭咬着盐水花生。

“嗯,你做饭也好吃啊。”冯荞说,“将来嫁了谁,他还不是一样有福气。”

大家都笑起来,小胭臊得脸红,下意识看一眼身边的冯东,却见冯东也在笑得开心。

小胭顿时又有点儿恼:别人开这玩笑就算了,二哥你干啥笑得少心没肺的!

吃过饭小武先骑车回厂里去了,小胭和冯东逗娃娃玩了会儿也准告辞离开。两人早晨赶着驴车来的,便赶着驴车一起回去。

天上一轮弯月刚刚好,朦胧的月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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