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百合彻底蔫了,怨气也愈发的重了。邓欣涵折腾了半天,没找到拯救它的办法。于是,她放弃了。大不了扣分呗,不就是一盆花嘛!
晚上七点,绛珠准时化灵。这已经成了她的习惯,为了不让邓欣涵戳她的朱果。
绛珠刚和邓欣涵打了个招呼,就看见了旁边怨气缭绕的黑百合。她惊呼道:“这儿怎么有怨灵?”她围着黑百合转了一圈,道,“这花怎么了,怎的这般凄惨?”
“我就是让它晒了会儿太阳,浇了点儿水,谁知道这是怎么了。”邓欣涵摊开手,分外无辜地说,“你刚刚说怨灵?”
“是啊,”绛珠微微点头,指着黑百合,道,“满身怨气呢。他怎么了,这么大的怨气?”
“我也不知道,什么都听不见。”邓欣涵叹了口气,说。确实,那朵花除了散发怨气,当真是安静得很。
“我去瞧瞧。”绛珠说着,便飘到了黑百合旁边,摩挲着着什么。那黑百合时不时的点一点,抖一抖,似乎在回应。
邓欣涵坐在一边,看着绛珠与黑百合沟通,犹豫着要不要学习与植物沟通的技能。然后,她放弃了。如果植物都能开口说话,那她岂不是真的如云天河所言,“只能吃肉”了。虽然说,金丹期的修真者,不吃东西也饿不死,不过,还是算了吧。
过了好一会儿,绛珠问出了结果。她满脸唏嘘,飘到邓欣涵面前。她说:“真是可怜,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凑作对,她夹在中间,好不凄凉。”
“闺蜜和男友吗?”邓欣涵想。挖人墙角什么的,虽然说不厚道,却也不至于这么遭人恨吧。瞧瞧黑百合那满身的怨气,这位的气性也太大了吧。
“一个是前半生的依靠,一个是后半生的依靠……哎……”绛珠叹息道。
人生依靠什么的,不会是古代妇女吧?前半生、后半生,难道是亲爹和丈夫搅到一起了?古人早婚早育,岳父和女婿也就差个十多岁,不算破下限。就是这姑娘倒霉了点儿。
邓欣涵露出饶有兴致的表情。
绛珠没看邓欣涵,没发现她毫无同情心的模样。巴掌大的小人眼眸水润,含着怜悯的泪水,冷冷地道:“世上怎会有这般的丈夫,这般的儿子!”
“父/子/乱/伦?”邓欣涵惊讶地说。她对同性恋没什么看法,不支持也不反对。年龄、辈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血缘关系……近亲结婚容易生出缺个少腿,不带脑子的婴儿。两个男人倒是不用担心这个。只是,道德伦常存在,自有其道理。父/子俩凑成对,听着就叫人膈应。
绛珠点了点头,道:“她是清高宗的继皇后,乌拉那拉氏。她那个龌龊的儿子,在清高宗活下来的儿子中排行十二,似乎……”绛珠皱紧眉头,道,“似乎是个命外之人。”
邓欣涵眨了眨眼睛,干巴巴地说:“她可真倒霉。”清朝的皇室成员,她知道康熙、雍正、乾隆,清末有个慈禧老佛爷,清初有皇太极、多尔衮和大玉儿。清高宗,那是谁啊?除了教科书上的那些,邓欣涵对历史的理解全部来自电视剧。她真的不知道绛珠说的那几位都是谁。
为了弄清楚家里到底养了什么,邓欣涵特意去查了一下清高宗的继皇后,然后意识到,原来这位就是还珠中的那位恶毒皇后的原型。然后,她把紫薇和黑百合摆在了一块儿。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一个时空,都是那个朝代,应该比较有共同语言吧。
第二天,邓欣涵发现,黑百合的怨气淡了许多,紫薇的身上却缠绕了一层怨气。
这算好还是不好?这其实是有太多共同语言了吧。
自从黑百合来了,邓欣涵便觉得这养花的日子越发的不顺利。怨气果然沾不得。她顺便找了两块有灵气的玉石放在紫薇的花盆里,也不管这玉石能不能吸收怨气,不再管它们了。
两位家长大人不知道女儿屋子里住进了三位祖宗,他们对邓欣涵无所事事的宅居生活很不满意,再次开始念叨。邓欣涵最怕这个。要不是窗台上的那三盆,她都想离家出走了。
其实,养花也不用整天在家看着。邓欣涵想了想,给自己找到了一项光明正大的差事。
现在的孩子,高中毕业就有不少去学驾驶,考驾照。邓欣涵家属于买得起车,养不起那伙的。于是,他们干脆就没买。没人规定,考驾照一定得买车。邓欣涵报了个班,白天出去练车,晚上则做出一副劳累的模样,成功躲开了父母的唠叨。
说实话,邓欣涵对驾驶没什么兴趣。她自己飞行的速度比车子快多了,还不用担心堵车,车子自然就没有吸引力了。
年轻人大多是喜欢新鲜的。自认为很年轻的邓欣涵虽然更喜欢自己飞,对刚上手的驾驶课程还是有几分期待的。忙活了几天,新鲜劲儿过去了,她去看被她冷落了的花。她惊讶地发现,环绕着黑百合的怨气少了很多,紫薇那里,更是一点怨气都没有。到了晚上,紫薇也不再哭泣呐喊了。这算什么?两朵花取长补短,完成了自我进化吗?
想知道那两朵花发生了什么,问绛珠是最好的选择。只是,绛珠草周身萦绕着淡淡的灵力,那灵力一缩一放,好似沉睡之人平缓的呼吸。这株仙草已经进入了修炼状态。邓欣涵可以毫无愧疚地打断她的哭泣,却不想做那打扰他人修行的恶人。
罢了,情况似乎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不要计较太多了。
又过了两天,黑百合的怨气已经完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