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玄幻奇幻>异度新语>七十 红衣女伶

七十红衣女伶

清道光十年,安徽富贾王偔进京经商,其妻顾茹,因婚后多年未育,其忧妻孤独,遂携之进京。为便于经商,王偔于永定门外购置一所小四合院,安置顾茹于新购家内。

顾茹年近三十,其识书达理,善懂戏曲,且生性胆大,不畏鬼邪。其因未开怀,总觉愧对于夫,常为此忧郁。王偔白日进城经商,虑顾茹寂寞,雇女仆小翠与妻为伴。

小四合院多年失修,梁柱漆皮脱落,门窗老旧,乃一所古宅也。院井内长有一棵石榴树,树龄约二十余年,时值盛夏,正逢花期,偌大树冠之上,榴花簇拥怒放,红艳如血一般,美也。

入住后,一日晚,王偔因劳累,酣然入睡。顾茹与小翠正理家务之时,隐约闻咿呀唱戏之声,竖耳闻之,唱戏之声发自院中,确有人唱京戏《玉堂春》,顾茹识此戏乃悲欢爱情之故事:明朝有苏三者,自幼卖入烟花柳巷,取艺名玉堂春,与王公子金龙有啮臂盟。王金龙迷恋苏三,将数万巨金用尽。殊不知一旦金尽床头,鸨妇即驱之。苏三虽恋恋不舍,然王金龙已至落魄,获苏三私赠银两,始得进京应试,一举成名,钦放山西巡按。而苏三自王金龙去后,竟被沈洪抢至洪桐县家中为妾,后沈洪被其妻皮氏串通王婆毒死。案发报官,皮氏诬苏三弑夫之罪。刑幕等贪官均得其重金贿赂,遂刑逼苏三招供,注成铁案,发配太原。幸王金龙至山西查阅案卷,忽见此案,不觉大惊,遂命臬司提全案人犯,在按院三堂会审,方得冤情昭雪。戏词悲切唱曰:“行将离了洪洞县,将身来在大街前;未曾开言吾心内惨,过往的君子听我言;哪一位去往南京转,与吾那三郎把信传;言说苏三把命断,来生变犬马吾就当报还……”顾茹掌灯推门巡视之,见月光之下,院内石榴树下有一红衣女正满含悲情唱之,影绰难辨面目,顾茹惊问曰:“汝何人?如何进院内?”遂上前细视之。

近前,顾茹见此女披头散发,目放幽光,面色苍白,脖颈之处勒痕显然,怵目惊心!顾毛骨悚然,惊叫一声,烛灯脱手落地,院内骤然一暗,红衣女瞬间无影无踪矣!王偔闻声惊醒,急起身出屋,问妻何事惊慌?顾述所见,王连声叹曰:“诶呀!吾受原房主之骗矣,购一凶宅,霉哉!霉哉!”

王偔因何惊呼受骗?原房主姓费名艳,乃一女流之辈也。数日之前,张贴告示,愿低价出售城外房屋,王偔见其示,与其联系,遂一拍定之,低价购此四合院,殊不知上当受骗,此宅闹鬼,乃凶宅也!现已付资购之,悔之晚矣。

王偔欲聘法师驱鬼,然此后数日,四合院内风平浪静,无异常发之,王偔与顾茹心稍安。一日午后,王偔外出洽谈生意,临行前,叮嘱妻与小翠曰:“吾今日事务繁多,或许夜不归,宿于别处,请妻早入睡,关紧窗门,免生事端。”言罢,携洽谈文书出门矣。

至亥时,顾茹见夫未归,其与小翠栓门闭窗,欲熄灯寐之,于此时,忽闻院内又起唱戏之声,凝听片刻,仍唱《玉堂春》之词,悲切哀鸣,似诉心中冤情,小翠惊恐变色,浑身颤抖,然顾坦然,携小翠掌灯开门,大胆出屋,与上次所见同,朦胧月光之下,一红衣女于石榴树下悲情唱之,顾喝斥曰:“何来鬼邪?竟敢于此扰之?快去也!”红衣女疾呼:“还吾儿来!”张牙舞爪扑向顾,一阵阴风袭来,烛灯落地,院内骤然一暗,小翠惊呼救命,危急关头,王偔归,闻呼救声,疾步入院,猛击己之鼻,鲜血溅出,手捧血向红衣女洒之,血沾红衣女,鬼最惧人血沾身,顿时红衣女浑身战栗,未能隐身逃之,跪地求饶,哀曰:“请饶恕,吾含冤而亡,冤情难伸,故而如此,请拭吾身之血,吾永不扰之。”王偔喝问:“汝何方鬼邪?从实招来!”红衣女详述之。

红衣女生前名虹彩,乃一女伶也。两年前,道光寿辰之日,各地戏班云集京城,为皇上庆寿。戏班中有三庆京剧班女名旦虹彩,其青春年华,妍姿艳质,扮装秀美,其演唱《玉堂春》,红极京城内外。被主责庆寿太乐丞严胥相中,其恩威并举,软硬兼施,将虹彩购之,戏班主惧其官势,不得而已允之。严胥瞒其妻费艳,金屋藏娇于小四合院。因费艳婚后从未开怀,严胥膝下无子,欲于虹彩之身求之。

虹彩有一师兄,姓赵名山,乃戏班一武生也,二人虽未私定终身,然感情笃深。虹彩遭难之时,赵山力单势孤,难以出手相救,任严胥之所恶行,其顿足捶胸,无奈何也。

虹彩落恶官之手,赵山趁严胥之隙,至四合院夜视虹彩。二人见面,抱头痛泣,暗行云雨之事。后赵山常来于此,二人如胶似漆,共赴爱河,无人知之。

次年,严胥因贪赃枉法被削职为民,权势尽失。其包养虹彩之事露之,费艳闻之,醋性大发,破口大骂,岂容野花于外,其娘家势大,严胥惧内,任其所为。时虹彩已身怀六甲,将临盆,费艳心狠手辣,命心腹恶奴严四率家奴数者居四合院,监视之,待虹彩分娩后将其逐之,将所生婴儿抱至严府以续香火。

虹彩产一男婴,取名水儿,严四等家奴以虹彩难以养育之由,强行将水儿抱至严府。满月过后,严四逐虹彩出四合院,虹彩不依,以死相拼,取剪刀扎伤严四,严四痛下杀手,将虹彩掐死,其惧官府知晓,埋于院中石榴树下。

虹彩叙罢,痛泣不止,王偔夫妻


状态提示:七十 红衣女伶--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