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建武年间,天下战乱虽息,然匪患未平,百姓虽安居,然染病多矣。
南阳郡新野城外青华村有一郎中,姓华名枢,年近而立,尚未成亲,其父母已逝,其父承扁鹊之真传,珍存《扁鹊内经》一书,传至其手。华枢医术高明,方圆百里皆知,备受百姓赞之。其家辟一种植园,园内种繁多草药,其取名百草园,谦称己为百草学生也。
华枢有一嗜,行医之余,对蝴蝶极爱之,其于百草园内点种鲜花,招蝶而赏之。春暖花开之时,园内百蝶飞舞,五颜六色,蝶似有灵性,每当华枢至,群蝶簇拥一花蝶,如众星捧月般,结队飞至华枢前,翩翩起舞,盛景美极也!其为首领花蝶取名艳花,倍赞赏之。
盛夏一日,狂风暴雨骤至,雨过天晴后,华枢至百草园排水,猛然见艳花伏一花蕊之上,纹丝不动,怪哉!其近而细视之,惊见艳花左翅断裂,呀!可怜兮兮,欲亡矣!
华枢曾见一卷竹简记载修复蝶翅之法,遂小心翼翼将艳花置于手掌之上,托入书房。后翻阅竹简,得医治之方,用蜂蜜少许,敷蝶翅伤处,连敷数日,蝶伤翅竟愈矣!艳花振翅飞起,于书房内飞舞,绕华枢三圈,似谢救命之恩,后飞出书房,房外众蝶欢而迎之,艳花率群蝶绕房三周,依恋不舍远飞,去也。
与青华村相邻有一尤庄,庄内有富豪尤矶,其承祖巨产,家趁万贯,喜医术,与孟枢同行也。然其为人奸诈,嫉贤妒能,医术不及孟枢,求医者甚疏,常多日歇业而无诊者。秋一日,华枢正于园内赏花观蝶,见尤矶提一坛酒至,并高呼:“客至园门,为何不迎之?”
华枢忙将尤矶请入屋,宾主落座,忙赔礼曰:“不知尤兄至此,愚弟有失远迎,不知今日尤兄屈登陋室,有何赐教?”尤矶佯笑曰:“吾与贤弟同行,然技不如也,今特来拜访请教,先饮酒为乐,慢慢叙之。”华枢知尤矶人品差,平日与其交往甚寡,然今忽登门.00k求识,不知何故,华枢不宜拒之,遂命仆人备宴以待之。
二人举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华枢问尤矶有何识需切磋?尤矶竟求曰:“吾闻贤弟藏有《扁鹊内经》医书,能否借吾暂阅之?”华枢怔之良久,暗思:此《扁鹊内经》乃吾祖传之珍宝,深藏秘处,父去世前,曾再三叮嘱,万不可外传,纵然深交者,亦不可传之,现吾与尤矶之谊平平也,安能借其阅之?遂婉言拒之曰:“此内经竹简多年失修,韦编欲绝,尚需修整,待日后修整一新,再言之。”
尤矶见华枢拒之不借,心虽不悦,然面不露色,佯笑点首曰:“也罢,修整后再言之。”其举坛斟酒,“乘今日之兴,请贤弟多饮之。”
二人举杯狂饮至深夜,尤矶所带美酒乃多年陈酿,醇香度烈,华枢不胜酒力,酩酊大醉,不省人事。次日方醒,已至午后,不见尤矶,问仆人方知,尤矶晨醒,见主人酣睡,已不辞而别矣。
正此时,突见胡县令携数名衙役闯入,华枢忙上前施礼,惊问何事,胡县令喝曰:“汝胆大妄为,竟敢勾结赤眉残匪,谋反朝廷,速伏法认罪!”华枢闻之,如晴天霹雷炸响,目瞪口呆,半晌方醒,否之曰:“草民安分守己行医,一心为民疗伤治病,从未与任何匪盗交往,何来勾结赤眉耶?”胡县令曰:“汝不见棺材不落泪,众衙役听令,搜!”
众衙役翻箱倒柜搜之,一衙役于华枢卧榻下搜出一卷竹简,交于县令,县令开卷阅之,一书信也,诵之:华先生见字悉知,现军中伤员倍增,急需创伤药疗治,请将医药速送至博望坡,众兄弟翘首以待,叩谢。
胡县令手持书信,抖动于华枢面前,嘿嘿笑曰:“铁证如山,汝与博望坡残匪勾结证据确凿,汝尚有何辩言?”不容孟枢分辨,胡县令一声令下,众衙役蜂拥而上,将华枢锁之,并将其仆人十余带至县衙。
大堂之上,胡县令尽用酷刑,迫华枢招供,华枢虽皮开肉绽,然誓死不招,连呼冤枉,并称有栽赃陷害者预先谋之。胡县令喝问何人栽赃陷害?华枢明知尤矶所为,然无凭证而不敢贸然言之。支吾之下,又遭酷刑,华枢晕倒于堂上,胡县令无奈,暂命衙役将其打入死牢之内,择日再
审。
次日华枢方醒,忽闻耳旁有清晰之声,“华公子受苦矣。”华枢惊异,举目寻望,见一花蝶绕首翩飞,细视之,原艳花也!其惊问:“艳花,汝焉能会言人语?”艳花曰:“公子,吾日后告知,吾知公子被人陷害,蒙受冤屈,惨遭毒刑,今特携仙丹灵药以解公子之痛,请张口,吾将药丸吐入汝口中,食后可速解伤痛,即刻复安也。”
华枢依艳花之言,仰首张口,艳花吐之,一细小药丸落入,华枢食之,顿觉一股暖流通遍全身,伤痛皆失矣。艳花曰:“公子,吾有一事告知。”孟枢问:“何事?请速告吾。”艳花正欲言之,忽闻牢外有足踏声,其止言矣。
狱卒闻牢内有语声,突入而喝问:“华枢,汝自言自语,何为?县令欲提审,速备之。”待狱卒远离,艳花伏华枢耳后,低声曰:“吾告知,今县令提审公子,欲夺《扁鹊内经》,若强迫夺之,公子可佯装咬舌自尽而唬之。请再张口,吾再吐一红丸,公子勿食之,含于口内,待提审之时,可咬破红丸,红丸化作红液,似咬舌自尽矣。”
华枢依艳花之言,仰首再张口,艳花吐之,一细小红丸落入,华枢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