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这就是我的心愿盒,是我要送给你的礼物。”
小丫头双手举着储蓄罐献宝似的递给她爹地,一双乌瞳亮晶晶的星光熠熠,嗓音娇软。
莫笙神色温柔,接过储蓄罐拧开底部的盖子,从里面掉出来许多揉成小颗粒的纸条,落了一地。
“我来打开。”小丫头蹲下去拾起小颗粒小心翼翼地打开,莫笙仔细地一一浏览。
“爹地你在哪呀。”
“爹地我好想你。”
“爹地我梦见你了可是我看不到你的脸。”
“爹地你想我吗?”
“爹地今天是我生日。”
“爹地快来找我。”
……
莫笙望着手心里躺着的那一大堆中英文混写的纸条,心潮此起彼伏。
早知道女儿这么希望他出现,他就不会白白浪费这么多年的时间单相思了。
“爹地,我每天都许愿可以快点见到你,没想到一回香港愿望就实现了,这个心愿盒真的好神奇呢。”
莫笙笑着摸摸女儿的头,重新把纸条装进储蓄罐里,随后蹲下去,在女儿额头上亲了亲,柔声道:“谢谢小宝贝,爹地很喜欢这份礼物。”
小丫头得意的笑:“我就知道爹地会喜欢。”
莫笙把女儿抱起来:“我们下楼去找妈咪。”
厨房里楼伶正忙着清洗餐具,听见脚步声回头看过去,目光对上男人深邃如隼般的黑眸,心头一悸,涌到喉咙口的千言万语瞬间哽住了。
她刚才打开冰箱看见里面塞满了来自国内的新鲜食材,忽然就想起了这几年在伦敦生活时,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收到从国内空运过来的新鲜食材,她以为是大哥寄过来的,也一直没确认过,直到刚才看见食材外熟悉的外包装,她才恍然大悟,原来一切都是莫笙安排好的。
这个男人心细起来真的是连身为女人的她都自叹不如。
“妈咪你的眼睛怎么红了?”窝在莫笙怀里的小丫头忽然开口。
楼伶回神,下意识去摸了摸眼睛,勉力挤出一丝笑容:“是有东西跑进妈咪的眼睛里了。”
这么拙劣的谎言也只有小孩子会信。
莫笙把女儿放下来,让她先去外面玩一会,小丫头应声点头,很快一溜烟没了影。
莫笙收回追随女儿身影的视线,走向眼眶泛红的小女人,放柔了声音问:“你怎么了?”
楼伶吸了吸鼻子,摇头笑笑:“没什么,就是突然有些多愁伤感。”
莫笙双臂环上她纤细的腰身,灼灼黑眸望着她凝白清丽的脸蛋,目光专注而深情。
楼伶被他这样盯着浑身都像是着火了一样不自在,她拿开腰上的手臂,推开他转身继续手上的活,背上却忽然一沉,是他自她身后将她整个身子揽入了怀里。
室内暖气足,男人仅穿着一件衬衫,楼伶隔着衣料都能感觉到他胸腔里心跳的震动。
她喉咙发干,清了清嗓子,微微扭头对身后的男人说:“你妨碍到我做——”
猝不及防地吻落下来,夹带熟悉的气息钻入她呼吸里直灌胸腔,狂野又不失温柔。
她闭上眼,双臂情不自禁攀上他的脖颈,踮起脚跟回吻,直到一口气险些喘不上来,如漆似胶的两人才依依不舍分开。
莫笙以指摩挲过她有些红肿的唇瓣,嗓音微哑道:“谢谢。”
谢谢她坚持把女儿生下来。
谢谢她让女儿跟着他姓莫。
谢谢她把女儿养育得这么好,没有灌输她楼莫两家的是是非非,没有让她憎恨他。
谢谢她还愿意和他在一起。
……
太多的感激无以言表,他只知道,他不会再让她和女儿离开他,哪怕付出一切。
楼伶大脑还有些缺氧,也没在意他这句莫名其妙的谢谢,红着脸打掉他的手,娇嗔道:“我饿了,在飞机上没有食欲也没吃什么东西。”
莫笙最是受不了她撒娇,轻轻‘嗯’了声,目光温柔似水:“我下面给你吃。”
楼伶默了一秒,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想歪了,还是男人故意占她便宜,一瞬间耳根爆红滚烫。
一家三口在伦敦停留了两天,莫悔作为小向导带着她爹地走遍了所有她和妈咪去过的地方,雀跃得像只快乐得小精灵,逢人便兴奋的介绍莫笙:“他是我爹地,是我的亲爹地,我最亲最亲的爹地。”
莫笙活了三十多年,真正笑的次数一双手都能数得过来,可自从楼伶母女回到他身边以后,他整个人简直脱胎换骨,以往冷酷不近人情的男人,现在只是一个被幸福包围的寻常丈夫和父亲,在他眼里,她们母女胜过世上任何。
第四天一家三口搭专机飞往美国,结束了伦敦之行。
去美国是楼伶提议的,因为她想让女儿去穆海伦的墓碑前对着她的遗照叫一声奶奶,毕竟,女儿是穆海伦唯一的孙女,即便是天人永隔,也理当让她在九泉之下安息。
因为穆海伦的关系,美国于莫笙来说有太多不堪的回忆,所以一路上他都显得很沉默,尤其是在一家三口前往公墓时,他脸上的神情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沉。
楼伶不擅长安慰,只能紧握他的手传递自己的心意。
穆海伦生前入了美籍,临死前回光返照整个人都清醒了,留下遗言,死后葬在美国,不愿再回到有那个负心人存在的地方。
所谓负心人指的就是莫笙的父亲莫维谦,曾经哄诱穆海伦为他生下双生子却又负她终生。
莫悔聪明伶俐,小小年纪便懂得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