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观,只见这位美人眼眸微红,满满泛着血色,还有那口鼻之处,随着微微咳嗽呼吸起伏,也渗出一丝丝血水,被她用一方银色丝绸手绢擦拭着。
本来,玲珑夫人攥着手帕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但见到近身之人有一张平庸中年男人的脸,手中丝帕放松几分,她仔细打量着明月夜的人皮面具,只觉得那双灿若星辰的黑眸总有似曾相识之感,便嘤咛细声道:“先生,我们可曾见过面?”
“不曾,但夫人和在下一位故人样貌相仿。夫人也是广陵人吧?多年之前,我曾在长安遇到一位阿胧姑娘,她的家乡就在江南之地广陵,那里生产一种白色的牡丹花,因为家母很喜欢这种白牡丹和紫樱草炼香。所以和阿胧姑娘的长辈有过相识之缘。在下于长安倚翠楼落难,也幸得阿胧姑娘相救……”明月夜停顿片刻,她盯着玲珑夫人微微含泪的双眸,眼见两行血泪顺着脸颊而下。
“大夫可是出身明堂明家?”玲珑夫人用手帕擦着血泪,苦笑道。
“岁寒无与同,朗月何胧胧……”明月夜接过丝帕,轻轻擦拭着玲珑夫人,从口鼻之处渗出的血水,哀叹道:“阿胧姐姐,你怎么成了玲珑夫人?卿朗哥哥他在哪里?”
“你到底是谁?”玲珑夫人如同被重击一般,她反手抓住明月夜的手腕,虽为病重之人,却拼尽力气把这黄脸药师拼命拉近自己。另一只手在其脖颈处摸索着,不多时被她拽出一枚系着绳子的明珠,惊叫道:“赤魂?果然是明月夜,你的脸怎么了?”
“姐姐别怕,我是明月夜,只带了人皮面具。”明月夜安抚地抱住玲珑夫人的双肩,轻声道:“你怎么在土库堡?”
她看了看被子下,玲珑夫人高高隆起的腹部:“你……怎么成了紫戎大王的玲珑夫人,还有了……身孕。”
玲珑夫人几分惊诧,几分欣喜,又有几分凄凉,她迟疑的伸出手,摸了摸明月夜的脸颊,泣声道:“五年未见,阿胧以为有生之年,都不会再见到明家人了,月夜。卿朗他,卿朗他早就没了……留下我一人独活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