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攻!”
话甫落,北辰玦和尘无依二人都飞身下马,一箫对一剑,不停的在摩擦碰撞。
两个人心中,都有对对方的欣赏和相见恨晚的遗憾,也有对身份立场对立的无奈。
但是,到了战场之上,那便是敌人,任何的情感都在一招一式之间,消失于无形。
身后的将士们,也是在以命搏命,战死何妨,牺牲何妨,只要是为了国家,为了小家,那就值得了。
久战不下,两国的伤亡都已至半,可依旧没有动摇,他们继续战斗的心。
势均力敌,不可以!
尘无依打定心思,往后退了一步,施展毕生绝学。
“孤绝,云深七重影。”
顿时,满地黄沙纷飞,模糊了一片视线,似烟似雾,让人在此中迷失了方向。
北辰玦不敢掉以轻心,亦用自己毕生绝学来应对。
“浑元,九州传鼎。”
绝学对绝学,可北辰玦终比不上,轻舟泊寒内力之深厚,最终败下阵来。
尘无依一掌搭在了北辰玦的胸口上,顿时北辰玦一口鲜血从口中流出,染红了衣裳,整个人昏死了过去。
“王爷。”尹凄寒见状飞奔而来,一剑挑开了尘无依的手,将北辰玦抱在怀中。
“如今你们连带兵的人,都已经身手重伤。”尘无依收回了手,冷眼相待,“那么你,还要再战吗?”
抉择之下,烟波钓者抱着北辰玦飞身上马,一扯缰绳,“撤退!”
“追。”尘无依也飞身上马,带着众位将士,紧追其后。
“大人,不好了。”北国的探子不知何时,赶到了尹凄寒的身边,焦急的说道,“我们的军营,被冷国派来的人给烧掉了!”
“什么!”尹凄寒完全没有料到,冷国居然也会来这一招,“王爷的伤势需呀立即处理,刻不容缓。那你可知,何处有暂时的容身之地?”
“有,再往前便是一个村庄,可以容身。”
“走!”
“停。”跟在后面的尘无依,看到尹凄寒他们进了村子里,便抬手让大军不再向前。
“王爷,想必前面就是李沐清所说的那个村子了。”卿如梦说道,“我们,真的不用再追了吗?”
“不管怎样,陛下都曾告诫过不得扰民。”尘无依调转方向,说道,“回营吧。”
就这样,两国之争,落下帷幕。
后有人,为此次的战事,题了一首诗:
风起塞北盈秋沙,杨柳羌笛伴琵琶。
王师遣我戎机去,欲取楼兰收云崖。
百战金戈穿血浪,鞍马阔刀起赤霞。
一将功成万骨枯,英雄一缕阳关下。
冷国,军营
“没有想到,他尘无依居然真的打了胜仗回来了。”玉临风看着高高扬起,随风而摆的军旗,指甲深深的嵌进了肉里面,“居然,回来了。”
“我们胜利了,我们胜利了!”
远远的就听见了将士们发自内心,高兴激动的呼喊声,玉临风更加觉得心情烦躁。
“玉大人,是在此专门迎接的么?”卿如梦知道他心里面不爽,故意讽刺,“那可真是劳烦了。”
“如梦,怜亭,你们两个一起去将李沐清带来。”
尘无依找了个理由支开了卿如梦和季怜亭,为的就是留下一点空间,让玉临风发泄自己的不满。
“真没想到,锦王爷原来是真人不露相,一出手就是不同凡响。早知如此,玉临风就该早些退下,让王爷带兵,就不会有后来的局面了。”
“玉大人此言言重了,尘无依只不过是情势所逼之下,不得不为之。”轻舟泊寒忽视了,他言语中的醋酸味,“况且,战事越早解决,对于冷国而言百利而无一害不是吗?”
玉临风像是听到了什么荒唐的事情一样,毫不顾忌的大笑,“呵呵,呵呵,锦王爷好一个不得已而为之,难道不是……蓄谋已久吗?”
“呵,玉大人要误会便误会吧,尘无依还有事,先告辞了。”
对于话不投机的人,尘无依选择了沉默。
很多时候,解释是不需要的,不理解你的人是不会相信你的解释,而理解你的人不需要解释。
当他走回大帐的时候,卿如梦,季怜亭和玉暮杏也正好在帐内等着他。
“我以为,事情结束之后,锦王爷就不会找上我了。”
“呵,尘无依可不是过河拆桥之人。”轻舟泊寒坐到了案桌的后面,“这次你的功劳不小,理当lùn_gōng行赏。”
“锦王爷,李沐清倒是希望你过河拆桥。”玉暮杏双膝跪地行完大礼,无比认真的看着他,“这件事情,王爷不要记住,就当没有发生,可否?”
“不能。”尘无依也是同样无比认真的回答道,“已经发生的事情,就算你极力的想要去隐瞒,依旧是抹不掉的。”
“那你们呢?”暮杏看向站在一旁的那两只。
“我们……”卿如梦贼笑了一下,“听王爷的。”
“有了功劳而选择不要,这很愚蠢。”季怜亭神补刀道,“如果你不想要,那为什么要去做呢?”
玉暮杏现在算是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李沐清,无依欣赏你的特立独行与众不同。”尘无依站了起来,走到他的身前,伸出手把他拉了起来,“但是同样的,每个人也有自己的做事准则和风格,你不能强求。”
“王爷是想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么?”秋风画扇甩了甩,自己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