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这两个人走后,玉暮杏便坐在了一旁的青石上,将琵琶放在自己的膝上拨弄着上面的丝弦。
琵琶声传进房间之内。躺在床上的冷黍离睫毛动了动,手指微钩。
就这样,玉暮杏抱着琵琶坐在外边弹了一夜。
次日清晨,雪又稀稀疏疏的下了起来。
而沐之离房间的门被打了开来,走出来了一个人撑着一把油纸伞。
“你是不要命了吗?”沐之离站在她的身后,将伞移到了她的头顶上,“那年你陪着幽兰在高楼上练习祭舞的时候,光是吹了风就发了病。而今是雪夜你却在外整整的呆了一夜,玉暮杏你是想让我的心痛死吗?”
玉暮杏没有回答他,只是默默的弹着琵琶,直到这一曲落下。
“既然你已经醒了,那便代表你没有大碍了。这首曲子我已经弹完了,而你对我的感情也该终了了,我们两个该散了。”
暮杏背对着他,站起身来,抱着自己的琵琶就打算离开。
油纸伞跌落在地,雪花肆意的落在了两个人的身上。
白兰坠露尽管很虚弱,但是抓在她手腕上的手,很紧很紧。
“秋风画扇玉暮杏,到现在,你还不敢表露出你的情吗?哪怕是强忍着伤到了自己,也不愿意去正视它吗?”
“沐之离,我们就不要相遇。你的出现,打乱了我的一身。”
狠狠的甩开了自己的手,玉暮杏离开的毫不留情。
“小离,小离!”
贞心看着沐之离往地上倒去的身影,赶紧从房间里面跑出来抱住了他。
而玉暮杏也没有往前走远几步,眼前突然一阵晕眩闭上了眼眸,倒在了雪地上。
双思宫
“你还在为了沐世子的这件事情而发愁吗?”冽风瑶看着他眉头深锁的模样,忍不住的问道,“这婚书放在桌子上那么久,到底是写还是不写呢?”
“黍离现在是进退维谷,写也不是,不写也不是。”冷黍离直接硬生生的给自己灌下了一杯茶水,可心里面的郁闷还是没有减少,“沐之离在战场上为了救我而生死未卜,将杏儿赐给他是他的请求黍离答应了。可是祭天时,这卦象又告诫杏儿不可以逆天行事,不然就会不得善终。一边是黍离情同手足的兄弟,一边是最疼惜的妹妹,你说该如何抉择?”
“陛下是一国之君,答应了的事情自然是不能反悔,可是也不能让杏儿有性命之虞。这件事,确实是难办。”
“诶,他们两个人,如果当初能在一块早日大婚的话,现在一夜就用不着我这般烦恼了。”
“陛下,臣妾有些话但不知是否妥当。”雕霜沐雪站起身来,走到书桌旁拿起了那张婚纸,“槐婕妤曾说冷慕两国交战只能留下一方,可这次的战争结束了并没有出现这样的事,与她当时占卜的内容有差距。可见,世事难料没有完全确定的事情,所以陛下不妨先问过杏儿的意思。或许,她的命格也是占卜失误导致的,并不会出现这么严重的后果。”
黍离抚摸着手指上面带着的扳指,看着那婚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冽风瑶将塔放在了冷黍离的手边,也不着急,等着他自己做出那最后的决定来。
“黍离去一趟‘残荷听雨’吧,问问她的意思。”
残荷听雨
在玉暮杏被送回来没多久之后,她便醒了过来,盖着被子半靠在床榻上。
而梨娘也正坐在床榻旁,端着药碗给她喂药。
“怎么了?寒症又发作了吗?”繁锦辞梦并不知道昨日发生的事情,以为她又是病发了,“是这‘残荷听雨’里面的炭火,备的不够足吗?是该让内务府的人上点心,将东西先给你送来备足了才是。”
“她在沐王府里面弹了一夜的琵琶,方才才醒过来。”梨娘对她也是无话可说了,“简直是在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一点都不知道珍惜。”
“你去过沐王府,去见沐之离了?”
“是。”
“梨娘,让我与杏儿单独的说几句话吧。”冷黍离说道。
“嗯。”梨娘放下了手里面的碗,走了出去。
“你不是一直说对他没有感觉的吗?那为什么还要口是心非的去沐王府关心他?说到底,你不是真的放下了只是一直在自欺欺人罢了。”
“我只是听闻他为了救哥哥身受重伤,才去看他。”玉暮杏将心思撇的干干净净,嘴硬道,“况且,他也是太医院的院判,于情于理我作为下属去探望一下也是人之常情。”
冷黍离看她既然提到了这件事情,干脆也将来意说明了,“那么如果我告诉你,他向哥哥请求将你赐给他,你说我是该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这件事,只怕他做了不止一次。”秋风画扇靠着有些累了,“哥哥是知道我的性子的,那么也定然知晓怎么做,何必来多此一举的问我?”
“可这次,是在他生死攸关的时候,他跟黍离说如果这次他能够活着回去,便让黍离答应给你们两个人大婚。你方才也说,这黍离是为了救我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不是吗?”
“哥哥,我只想问你一句话,希望你能如实的告诉我。”玉暮杏认真的问道,“如果,沐之离他不是冷国之人,而是一个国家的国主。他提出要求,只有跟我联姻才肯与冷国和睦相处,可我并不爱他。要是这样的事实,哥哥会为了冷国的未来而牺牲我的幸福吗?”
“不会。”繁锦辞梦想都没有想,就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