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出集血令后,上枝觉得身上的冷意退去不少。
“这是”淳于看不出这是什么,这令牌上不见灵气,也不见魔气,若不是上面不寻常的寒意,一眼看去只让人觉是一块普通的玄铁。
“集血令,此令一出,万魔朝圣。”上枝用自身仅剩的一点灵力将不断外泄的寒气包裹在手心中,温泉里的冷气逐渐褪去了,“此令号令魑魅魍魉,厉鬼邪魔,现如今此令在人间界,若有魔物受人钳制,以致作孽为祸人间,牵动人间的魔脉,令牌便会有所异动。我现在是集血令的主人,也会受到影响。”
淳于在上枝手中接过集血令,结出繁复的法印,灵力流转,令牌在淳于手中飞出,悬于正北方向,集血令上的黑龙抬首盘旋到半空中,龙身化出一个石柱林的幻像来,一团团的紫黑色的雾气在石柱间涌动。黑龙又钻回集血令中,令牌掉落下来,在快要触到温泉水面时,淳于伸手接住。
淳于将令牌交到上枝手上,已经没有了那彻骨的寒气,“霁月以北便是洛藏。”
“怕是霁月征讨洛藏的大军出事了,”上枝坐到岸边,衣衫已经干了,也不用再穿那披风,“想必和袁述身上的骨祭出自一人之手。”
“罗颐费尽心思抢夺凤殊草还不知是为何,万落楼派出去的人始终未探得消息。罗颐拿到凤殊草之后便没了踪迹,洛藏也不见他身影。”
“淳于,我要去一趟洛藏。这件事既然已经惊动了集血令,就不会是普通的邪祟。”上枝感到有些愧疚,说要陪他一起的,现在却不得不离开。
“想什么呢?你还想要自己去?”
“可是瑶月皇后……”
“等这件事了了,我们再一起来看她。”
上枝将令牌收起来,“那好,我们要快快赶过去。”
“先歇一晚,明早动身。”淳于抱起上枝回了客栈,稍作休息便前往洛藏。
第二天一早,鎏金一听就吵着要一起去,只不过此行要御剑,鎏金的修为显然是赶不上淳于的速度。最后求了蛉央带着他,而清荷则派人送回了王府。
淳于唤出念生,揽着上枝的腰,眨眼只留下一缕红光。上枝现在的修为不够,只能由淳于御剑带着。
此时的煌佳,嬴帝收到了第一封战报,霁月派去追击的几万人马不知所踪,竟凭空消失在茫茫的草原上。
嬴帝震怒,派人去逍遥王府请王爷进宫商议,却发现王爷竟已不在京中。回去向嬴帝复命,嬴帝只是摆摆手,脸上也没了一早的愠色。
嬴帝看着手中的信,叹了一口气。
“圣上,王爷始终是霁月的王爷。”林公公心里知道,此时能让嬴帝放下心来的也只有逍遥王爷的消息了,这些年王爷回来后也不见与圣上亲近,圣上几次提出王位之事,王爷也只是推脱。虽然还有二皇子淳于尚,但不知什么原因,嬴帝对他虽是宠爱,也只是宠爱。在圣上心中,能继位的,始终只是王爷一人。
“他是霁月的王爷,但朕,更想他是霁月的太子。平息的路太子也非等闲之辈,这天下中,能与那小子相提的,便只有吾儿淳于了。”嬴帝反复看着那张纸上的寥寥数字:洛藏有异,儿臣已往,望父心安。
一张素黄的信笺,信角处还细心画了一朵怒放的过于素净花,嬴帝却知道,这朵花真正开起来有多乱人心神,它的香气更如梦魇一般交织在自己的生命里,见证着自己心率的流失。嬴帝知道,淳于已经了解了当年的事情,只希望,他不会怪自己,没能护住他的母后。
到了晚间,逍遥王府的落棠居落下一个黑影,腰间弯刀在清冷的月光下越发的阴寒。男子立身一片海棠,听着簌簌的落花声,桃花眼中fēng_liú一转,在窗子里跳了进去。
刚一落地,就有一风刃袭至颈间,男子一弯腰碰落一个瓷瓶,连忙反腰钩住,弯刀出鞘,挡住了迎面而来的破风声。随手将瓷瓶扔过去,飞身闪开数米,弯刀上的灵气照亮了眼前人,“西南王?”
百里初一挑眉,“罗世子深夜来寻,所谓何事?”
“她在哪里?”那黑衣男子正是不见了踪迹的罗颐。
“她?”百里初一笑,周身气势未消,“你说舍妹?”
罗颐察觉了百里初的敌意,一时也有些莫名其妙,即便是自己抢了逍遥王的凤殊草,可逍遥王都不见得怎样追究了,为何眼前人恨不得捅自己个对穿
“百里兄说笑了,百里姑娘岂是在下可以轻易冒犯的。”罗颐得了确切得消息,淳于将那人带回王府后就安置在了落棠居,只是不知何时换了西南王。
“舍妹你冒犯不得,那王妃你自是碰都碰不得的!”
还未待罗颐反应过来这位西南王何时有了王妃,百里初就直击自己的眉心,罗颐赶忙出手抵挡,两人瞬间交手数百招,屋内灵光大现,惊动了府中的其他人。
罗颐借机钻出窗子,越过墙头离开了,幸好西南王没有追过来,罗颐不免松了口气。等回到落脚的地方,今夜特地千里迢迢想要带走的人却是连影都没见到,还莫名跟西南王打了一架,招招要人性命,若不是罗颐记性好,还真以为自己不知何时轻薄了西南王妃。
“叶秋,去查一查,百里初何时有了王妃!”罗颐一进门就咬牙切齿的说到。
“是。”叶秋是罗颐的贴身侍卫。
罗颐初间叶秋之时,罗颐正在读一本诗卷。罗颐的父亲将比他还要矮一头的男童带给他